“户部国库拿不到七成。”
“别忘了还有地方州府的府库,地方官府投入最多,担责最大,既便朝廷再不情愿,两成分润是断断少不了他们的,这已经是压得很低了,总不能要让他们只做菜洗碗连汤都不给喝一口吧?”
马尚书是积年老官僚,能明白事理,知道这是不得不然,只得再次点头。
但是这就只剩五成了,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像是刑场里受剐刑的死囚,仿佛赵德昭正在一刀一刀割着他身上的肉,而且已经割掉了一半!
但赵德昭还没完呢。
“御史台还得分润三成……”
这一下,马尚书再也忍耐不住,没等赵德昭说完便从椅子上暴跳起来,连身为大臣的风度仪态都顾不上,双手挥舞激动地大吼大叫:
“御史台凭什么要分?他们能跟朝廷财税有何相干?就他们那帮刷嘴皮的货色,对于朝廷财税可有丝毫贡献?!”
这位尚书大人的唾沫星子喷出老远来,赵德昭不得不稍稍侧身避开,做出了一副苦脸。
“马大人你说得极是,可是他们虽然跟朝廷财税没关系,却跟本王有关系啊!”
“他们虽是耍嘴皮的,但他们那一张嘴能抵得上百万兵啊,倘若本王不放出一点好处给他们,他们便日日在朝堂上攻讦,处处给本王为难,契税又如何能得推行得下去?怕是未出娘胎就得夭折了!”
马尚书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也不行!要是给他们分三成,留给户部国库只有区区两成了!征取税赋明明是为了国用,落到国库却只有两成!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德昭假意劝说:“两成虽少,总比一文钱落不到要好,多少总能缓解国库窘迫。”
“不行!”
马尚书涨红着脸大声暴喝,震得赵德昭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甚至还惊动了门外站着伺候的婢仆,引得他们纷纷探头往里张望,看到自家王爷并未跟尚书大人打起来,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