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不跟迟建新接腔,伺候在旁边的钱牛儿便鼻孔向天,重重哼出一声,趾高气昂替自家主子把话骂了出来。
“殿下亲临是为了什么,你个老狗还能想不到吗!有本事,你个老狗就把刚刚搪塞我的那些话,在殿下面前再说一遍!”
当着皇子的面儿,迟建新不敢回嘴骂人,只在心里把钱牛儿的十八代直系女性亲属问候了个遍。
他内心恼怒,面儿上愈发显得恭敬,对赵德昭陪着谄笑道:
“殿下,您交待的事情,老奴这里确实赶不上趟。眼下宫里花销见涨,内库吃紧,咱内库监的印坊是日日赶工,就指望着能尽快多印些盐钞,好拿出去给圣上多弄几贯钱回来,实在是一天也停不得。事关圣上与
皇后娘娘,还有宫里几千人的用度花销,有任何一丝差池,老奴这里也担待不起呀!”
顿了一顿,看到赵德昭仍然两眼望天没有任何反应,迟建新便索性补了一句狠的:“殿下,老奴没能给您办得了事,您要是觉得气不过,就拿马鞭抽老奴一顿,解一解气好啦!”
这当然是故意气人的反话,我就不给你怎么着,你有种就打我啊?
迟建新心里半点儿都不相信,赵德昭真敢下这个手。
我是圣上的奴婢,是给圣上管钱挣钱的人!
只因为我没有及时放下给圣上挣钱的差事,改去办你交待的差事,你就来抽我,那是把圣上置于何地?!你天水郡王、皇子殿下再大,也须大不过圣上!
“走!”
赵德昭终于开口了,但并非理睬迟建新,而是对着钱牛儿说话:
“既然迟大官这里要为圣上连着印一个月的盐钞,实在抽不出空闲来,那咱们就不勉强了,这就改去工部和户部,反正他们那边也有条件给本王印制税票,正好顺便把迟大官要连着印一个月盐钞的事情,跟户部、工部的大人们说道说道,他们一定会很感兴趣。”
迟建新听得心惊胆战,心里瞬间就想清楚了后果,肉乎乎的胖脸刷的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