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他那天,他不知道,不仅是乔姿妍,自己也深陷囹圄中。
她表面一幅不在意流言蜚语不在意别人看法的样子,可是她也渴望有一个人能拉住她。
不是发泄出来的难受才叫难受。
苏衍阳不知道她说的那天是哪天,但此刻他什么也不想,两手张开:“那抱一下。”
清朗干净的声音伴着微风偶尔擦动香樟树的叶子,穿过寂静无人的林荫小道,旋到黎嘉叶耳边。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边哭边发呆,朦朦胧胧的,听不太清。
苏衍阳没等到她的拥抱,直接欺身抱上去。
周围的簌簌风声就是在此刻突然降下了分贝。
两个人的耳朵好像都带着一丝凉意。
他们的耳朵摩擦在一起,好像连体温都可以相互触及。
黎嘉叶觉得自己要被吞噬了,仿佛上一秒深陷在泥潭中,下一秒又被棉絮紧紧包裹着。夜晚中,少年薄荷味的拥抱,像是给她打了一剂过量的安定。她舍不得推开,也不希望对方推开。
“你知道吗,高二的时候上体育课,老师让我们联系八百米,用阻力绳,阻力绳你知道吗?我们老师真是有病,他居然用他带体训队那帮人的方法练我们。”
苏衍阳嗯了声。
“可是没人和我我一组,老师说他带的另一个班还有一个男生也刚好落单了,让我跟他一起。”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却又像隔了一层白雾。
“可是我最讨厌体育课,也最讨厌八百米了。于是我每节课都逃课,偷偷去练琴。结果有一次逃课被体育老师发现了,我没办法,只能回去上课。然后”话到此处,她又开始哭哭啼啼,来势比上一次还猛,“然后我发现那个要和我组队的男生就是他。”
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就像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
“可是那已经是最后一节体育课了,我本来我本来可以早一点和他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