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我赶,马蹄声溅起的污泥沾染了袍子,他们身后便是凌霄崖,广诚帝无路可退。
“你若是现在收手,朕还能给你一条生路!”广诚帝站在王禄身后,衮服凌乱,他的长发沾在面上,不复往日尊严。
他望着握刀的白衣,可如今没人会说他是一个书生,白袍丧服上溅着的血已经绽开成恹恹红梅,他连气息都带着夺命的凶恶。
谢殷的刀光指向李元庆:“你当初弑父杀兄,逼死我母亲时,可曾想过给他们一条生路!”
广诚帝站在雨雾中大笑:“谁的生路,谁的死路,如今朕为正统,你便是乱臣贼子!冒充皇孙,今日,朕就要拿你和江谏,血祭灵堂!”
宗月卫霎时聚在广诚帝的身前,像是一堵墙,堵住了谢殷的去路。
雨越来越大了,可谢殷握着刀,寸步不退,他的剑是老王爷教的,他的命是老王爷救的,老王爷告诉他,活着,才能有生路,活着,真相才能大白。
谢殷左手拿着失传已久的太子印玺,右手握着长刀,每前进一步,都带着迫人的气势。
那枚印玺一出,广诚帝的目光骤然暗了下来,推开王禄,大喝:“来人,给朕把他拿下!”
宗月卫冲了上来,可谢殷没退,他一声比一声更高地细数广诚帝这些年来行过的龌龊,每念一句,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血溅湿了他的脸,可却遮不住他的双眸。
那像是利刃出鞘的光,又像雄鹰展翅时的嘹亮。
广诚帝看着他的目光,低吼一声,拔出王禄的刀,直扑谢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