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抄书,并不太顺利。
经过这一日劳作,燕飞的手臂酸得就像在醋里泡了一天。
下笔时,要极力控制,才不至于颤巍巍的。
至于成果,自然是没那么好。
亥时末,一直靠在床头翻书的萧执命她停笔。
对她的成果很不满意,
“看来白日里,嬷嬷让你做的还太少了。”
“明日……”
不等萧执说完,燕飞抬头,一字一字地,黑漆漆的眼注视着他。
“嬷嬷让我明日卯初去厨房帮忙。”
萧执看着她,不怒反笑:
“怎么,对嬷嬷有微词?卯初都已太晚,寅中时辰恰恰好。”
“明日,本王会让人看着你,别让我发现你在偷懒。”
“你知道的,本王一向讨厌偷懒的人。”
“要是明日半天没砍出一个月用的柴火,不准吃饭。”
他的目光北风似的刮在她脸上,像是要刮下一层皮。
莫名地,若是她求饶,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放了她未尝不可。
燕飞却毫无畏惧之色,双眸灼灼地望过来。
恭顺地,“道法言,早睡早起方能凝神聚气。寅中起身,正正好。”
萧执心头无名火烧得越发旺。
她这样逆来顺受,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这位前太师之女的眼眸本来就比一般人亮些。
那样灼灼地望过来,贪婪又热烈。
从前,就因为每每出门,总是被所谓的闺秀盯着看。
他才情愿一年到头都呆在军营里。
结果,从来不求人的母亲,第一次求他去接人,就接了这么个蠢女人来。
偏偏,母亲还想将这女人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