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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轻鸿看着他,那张小脸上还残存着肉嘟嘟的孩童的痕迹,然而嘴脸却十分丑陋扭曲,几乎不像是会出现在孩子身上的表情。

他被高贵妃养歪了。牧轻鸿想。

听燕宁的说法,高贵妃母族势大,一直希望能让三皇子夺取皇位,大约是见三皇子不顶用,便将希望变本加厉地寄托在三皇子的私生子,燕樊的身上。

而燕樊本人被从小培养,对虚无缥缈的权利的渴望到达了巅峰,却将真正应该珍惜的真心踩在脚底。

“你错了。”牧轻鸿轻轻地说。“你不该践踏燕宁的真心。”

那三个字很轻,淹没在了他拔刀时,利刃发出的嗡鸣声里。

第23章 稻草

半个时辰后,一个人影掀开了地牢门口的帘。

牧轻鸿倒提着佩剑,走了出来。

一旁的侍卫为他递上帕子,他颔首接过,将剑微微举起,擦拭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那雪白的丝绸帕子就几乎被染得变了一个颜色。

牧轻鸿收刀回鞘,佩好了剑,随手拂去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现下光看模样,和半个时辰前踏进地牢时并无二致——他衣冠整洁,长发丝毫未乱,衣角靴头也没有可疑的血色污渍,任谁也想不到,一炷香之前他在地底牢房做了些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大步踏出地牢,唯有那张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血色帕子,昭告着无人可知的真相。

……

最后一缕灿烂的金黄从窗口洒入屋内,而后渐渐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