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眸光阴森得直瞪着范灵枝,心中却已是大笑连连。
虽说她派出去的王嬷嬷返回禀告,说是关荷半途莫名消失了。可王嬷嬷寻了那么久,也找不到她,鬼知道她去了哪里。
皇宫地势复杂,估计是迷路在了某个偏殿里也未可知。
不过没关系,只要关荷还没出现,那她就可以尽情得抓住这件事,给范灵枝来个重创。
这一次,她就不信弄不死这祸国妖妃!
范灵枝亦回望着王氏,然后,她似笑非笑得别开眼去,忍不住抬头去看了眼温惜昭。
便见他的脸色隐藏在黑暗里,让人根本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王氏这是在拿所有武将来压他,也是为了提醒他,他能坐上这个皇位,和将士们的卖命脱不了关系。
说起来这王氏还真是聪明,知道要从武将下手,利用关厉的妹妹来做切入点,让关厉先跳出来,然后她再来个升华,争取对范灵枝一招致命。
这种道德绑架,就相当于是直接把所有武将都绑在了温惜昭的对立面,——只要温惜昭不答应处死范灵枝,那就是不把众多为国卖命的武将放在眼里,那不就是第二个齐易昏君?!
王氏为了替祁颜葵出头,还真是拼尽全力啊。
范灵枝微不可闻得挑了挑唇,径直说道:“祁夫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落下了伤心的泪:“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弱女子,前朝覆灭的原因,焉能扣在我的头上?自古昏君,总会拉个女人出来做挡箭牌,让世人唾骂女人妖妃祸国,却殊不知,妖妃根本别无选择,明明是昏君逼她的,可她却要背负一切骂名。”
范灵枝:“祁夫人身为女中豪杰,本宫以为您会和别的闺阁女子不一样,至少不该如此压迫女性,在男权之下,努力争取女性权益,才是您应该做的,不是吗?!”
范灵枝:“是齐易昏君非要将所谓的恩宠强行施加给我,我这样一个弱女子,除了硬生生承受着,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我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幸得新帝慈悲垂怜,这才免去一死,祁夫人又为何非要如此逼我,非要将我至于死地呢?”
范灵枝站在女权的角度洋洋洒洒卖了个惨,一边伸手擦掉了自己眼角的眼泪,然后紧接着便是语气一转,低低笑道:“不过说来也巧,本宫方才在后宫散步时,恰巧遇到了在后宫乱走的关荷。”
“关荷同本宫说,有个嬷嬷借着本宫的名义,要将她请到一座偏殿里,”范灵枝紧盯着王氏,饶有兴致得说着,“可你说奇不奇怪,本宫根本就没有派人去请关荷妹妹,怎么会有人打着本宫的名义,说本宫要见她呢?”
范灵枝歪着脑袋,笑眯眯道:“想必该是有人想借着关荷妹妹的事,借机向我发难罢?祁夫人,您说是不是?”
王氏心底重重一跳,她沉眉冷厉道:“灵昭仪果真能言善辩,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妖妃!”
王氏声音更沉:“皇上,莫听这妖妃的一面之词,还请皇上快快下旨,将这个妖妃处置了才是正经!否则天下万万将士,如何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