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竹很快冲了进来,急声禀告:“娘娘,颜妃娘娘又来了,还带了几个侍卫。”
范灵枝懒洋洋得从床上坐起,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不厌其烦啊。”
她还是很佩服祁颜葵的,毕竟身为温惜昭的白月光,温惜昭却如此冷落她,她反复来找自己的茬,好像也情有可原。
可她范灵枝的字典里就没有‘情有可原’这四个字,她有胆就去和温惜昭闹,找她范灵枝闹算什么垃圾本事。
她范灵枝就从不搞雌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要想解决麻烦,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温惜昭才是根本,才是源头。
范灵枝厌恶透顶宫斗的这点伎俩,故意慢腾腾得收拾自己,硬是生生脱了半个多时辰,才堪堪走了出去。
院子内果然浩浩荡荡站了许多人,而站在最中央被簇拥着的,正是祁颜葵。
她的身侧站着几个丫鬟和嬷嬷,以及果然还有几个侍卫。
足足四个带刀侍卫,浑身泛着肃杀之气,一见到范灵枝,却皆失神怔愣。
暖阳下,范灵枝穿着浓郁的紫红色袖裙,薄纱微笼,和她整个人的气质融成一体,带着逼人的艳色。
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祁颜葵亦意识到众人的失态,更是气愤不已,她咬牙努力维持冷静:“范灵枝,你倒是好大的架子,如此傲慢无礼。”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失态的众人纷纷回神,方才的惊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气。
仿佛恨不得将她原地正法。
范灵枝毫无波动,只是歪着脑袋笑眯眯得对祁颜葵娇笑道:“颜妃娘娘,您怎么又来了,不知今日又是为了何事啊?”
祁颜葵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张嬷嬷。”
张嬷嬷立马从她身旁走出一步,跪了下去,颤抖着说道:“今日、今日……老奴去尚宫局为娘娘您取宫宴所需的钗环时,却意外撞到灵昭仪的丫鬟阿春鬼鬼祟祟得从房内钻了出来。
“老奴并未察觉什么,只当那丫头没规矩乱闯乱撞,可、可老奴去取娘娘您的钗环时,却发现圣上专门吩咐为娘娘打的波斯夜明珠头面,却被少了只四尾凤钗。”
“那套头面老身在尚宫局监工多次,遗失的那只凤钗十分精美,凤凰衔珠,那珠,便是被磨成小颗的夜明珠!”
“凤凰四尾,亦是圣上对颜妃娘娘的爱意,真命龙凤,天生一对。寓意颜妃娘娘,乃是圣上钦定的未来皇后!”
张嬷嬷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激昂起来,怒道:“御赐之物消失了,老身自是第一个怀疑那鬼鬼祟祟的阿春!”
说及此,张嬷嬷已抬起头来,直指着站在范灵枝身旁的丫鬟阿春,厉声道:“说!你鬼鬼祟祟得去了放置颜妃娘娘钗环的房间,是又何居心?”
范灵枝也看向了阿春,拧着眉头沉目以对。
阿春是个尚未及笄的小丫鬟,跟在芸竹身后做事,范灵枝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她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胆小模样,偶尔让她沏杯茶,都忍不住手抖。
范灵枝不去理会咄咄逼人的张嬷嬷,只看向阿春,柔声道:“你可曾拿了那钗?别怕,尽管说实话,自有本宫替你撑腰。”
张嬷嬷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声音尖利得对祁颜葵道:“颜妃娘娘,您可听到了?灵昭仪刚刚可说了,她要为她的奴才撑腰!有这等上梁不正的主子,也怪不得手下人做出偷盗的事来!”
张嬷嬷冷冷看着阿春:“那钗,到底是不是你拿的?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拿那等贵重之物作甚?”
顿了顿,又道:“你若是说实话,颜妃娘娘自会主持公道,绝非冤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