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颜葵低低笑了起来,可眼中却满蓄泪痕:“冯嬷嬷,何必自欺欺人,皇上在范灵枝那,明明行得很呐。”
冯嬷嬷可心疼坏了,说道:“小姐何必为了那等腌臜发愁。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昭仪,您才是妃,她既位居您之下,还不是任由您处置?”
“且她的母家地位低微,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翰林学士,她哥哥更是低贱,不过是在京兆府里做个小小的七品司仓参军。”
“小姐您可不同,老爷如今乃是官居一品的大将军,公子如今继承了老爷的兵权,刚被封了镇北侯。”
“她不过是靠着美色侍人,皇上不过一时迷了心智罢了。”
祁颜葵看向她,某种的悲切终于逐渐消失。她柔声道:“是啊,本宫才是妃,是大齐的贵女,她?她不过是个尘埃里的贱泥,如今上了厅堂,竟也当起了权来。”
祁颜葵凑近冯嬷嬷耳畔,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冯嬷嬷听罢,忙应了‘是’,然后匆匆退下了。
夜色深深,窗外的弯月高悬檐顶,带着冰冷的凄美。
祁颜葵走到窗户边,望着愈黑的苍穹,半晌,终是弯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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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圆桌上,香炉雕着青花缠枝,正散发着一缕淡淡的梨花香。
香炉的旁边,摆放着两盘糕点和果子,娇脆欲滴的美人指提,上头还弥漫着一层新鲜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