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潇潇,冷寂的月色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了间幽闭的柴房内。
黑夜寂静无声,丝丝‘呲呲’声从那柴房里传了出来,就像是谷仓中老鼠夜间噬咬五谷般的声音。
忽听‘嘎吱’的门扉声,一道狭长人影出现在了柴房前。
那人在门外踌躇良久,怅叹一声,而后便推开了柴房的破门,顿时散出阵阵血腥味。
许久未曾闻到这股腥味的阮籍,灰白的眉头一时间拧得紧巴,道:“诶,又是些邪门歪道?”
“难道那些家伙就没教你点好的?阴阳家难道就此要没落了?”
他缓缓走到柴堆面前,轻手一挥,散落的柴枝便纷纷漂浮于半空之中,露出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你你你是?”陌尘面色苍白,全身发颤,抬起那充斥着血色的瞳孔望着阮籍。
“哼。”阮籍冷哼一声,幽冷的目光直射憔悴无比的陌尘,冷冷道:“别装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我?”
“只是我没想到你自己这么狠,学的东西全都用在自己身上。”
陌尘倔强的抬起头,死死望住阮籍,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幕悲惨的画面,怒声道:“你不知道,你不了解,那些人对我们阴阳家是怎么狠的。”
说着,陌尘苦涩一笑,眼中尽是悲愤欲绝的神色,愤怒叱喝道:“都怪你,你的不告而别,才让阴阳家造致灭门之祸。”
“那些人扬言,你阮籍的账算在阴阳家的头上。”
阮籍低头看了一眼那正极力忍受痛苦的倔强少年,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很狠没错,但同时这也彰显出你也很无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个懦夫,只会无能狂怒咆哮。”
“你——”陌尘一听,顿时怒发冲冠,色厉内茬的死死盯着阮籍,眼底燃烧着无穷的怒火。
“哼。”阮籍也是毫不客气,一把抓住他的颈项,一手扣在他那淋漓的伤疤上狠戾地说道:“你就是个懦夫,你也知道那些人就算没有我阮籍也会倾覆阴阳家。”
“同理,假若阴阳家强大无比的话,同样也不会因为少了我一个阮籍,而就此没落。”
阮籍双手冒着一阵青芒,从陌尘那鲜血淋漓的伤疤之上抽出一只鲜血淋漓的蛊虫,而后拿出自家房檐前的那铜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