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星斗熠熠生辉,半盏新月半遮半掩在云后。
盛世长安下,四海升平,坊市里莺歌燕舞。边疆来的胡人歌姬,舞动着婀娜的身姿,逗弄的在场达官贵人皆是喜笑颜开。
台下,忽听一声清脆的醒木拍案声,原来是一说书人。
只见那说书人,虽穿一身儒衫,但天庭饱满,神色俊朗,自有一身贵气。
“各位看官,且细听我分说。这盛世长安,海清河晏,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话未说完,一声急不可耐的笑骂声打断了那说书人,道:“你可别废话了,能来这里的人谁不是来消遣的。”
“我们可没闲工夫听你在这歌功颂德。”
“就是,就是……”
“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爽而来。长篇大论的,谁愿意听。”
“若是这样,你和书院那些酸儒的教书先生没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不少人的吆喝和大笑声。
那说书人也不气恼,人前摇扇,醒木拍桌,微微一笑道:“这江山风雨,岁月山河,古来不知美了多少传说。”
“而今,我要讲的那是一件耸人听闻的怪异之事。”
“哈哈,这就对了。”先前那恼怒的看官顿时爽朗一笑,豪迈从怀中扔出一钱袋。
且不说那隔着二三层之高的距离,就见那说书人稳稳的接下了那钱袋。
在手中掂量掂量片刻后,眉头登时一扬,笑道:“好嘞,爷大气,且听我细说。”
且说哪,长安百里之外有一顾村,顾村东南百里之外又有一乱葬岗。
乱葬岗顾名思义,皆是死后不得善终之人,因此哪里聚集着诸多冤魂,雾气飘渺,诡异阴森。
就在这一天,微寒的夜风中,那浓稠至极的惨淡雾气竟被吹得一干二净,显露出一个个矮扁的土堆。
土堆之上青草苍苍,泥泞小路错综复杂,一眼望去,满目苍凉悲惶。
“沙…沙…”
只听寂寥的乱葬岗上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朦胧月色下,一位身穿青白儒衫的书生,背着书箱面色煞白的闯入了这乱葬岗。
“狐面书生,人鬼情缘,你们还能不能有点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