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此言一出,岳定北和刘东都颇为惊讶,他们跟随赵昺一路从崖山到临安,什么时候有过这个传统了?为什么他们这种高级将领都不知道?
刘青却不知道岳定北和刘东的疑惑,于是壮着胆子说道:“启禀皇上,刚才末将在第一轮冲击西方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不敢再冲。那时二弟关能主动带军向东面突围,我是打算看他突围情况,如果能顺利突击出去,我就跟着他后面冲出山谷。可若是东面也防守严密,那就只能投降一途了,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们对手是大宋军队,所以那时我的想法是实在不行找人诈降,先出了山谷再说!”
赵昺对刘青的坦诚非常满意,对刘青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岳定北说道:“定北,你可知错了?”
岳定北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赵昺的意思,连忙起身跪倒在地,满脸惭愧的说道:“皇上,末将知错!”
“错在何处?”
“末将不该带军冲下山,白白牺牲了九百多个兄弟。此乃末将的过错,还请皇上责罚!”
赵昺起身将岳定北扶起,还体贴的帮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定北,你和刘东、杨西风、南怀忠都是跟着朕从崖山历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来到临安。朕对你们东南西北四将充满了期望,你们四人以后是要给朕挑大梁的,所以凡事都要谋而后动。昔年你的先祖岳武穆,他一生南征北战从无败绩,除了他天生是个战争奇才外,他爱惜每一个战士的生命也是他成功的关键。爱兵如子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一点你日后要和刘东多学学,多动动脑子。这次朕就不罚你了,但刚才所说的奖赏朕也就收回了,望你好自为之,别辜负朕的一番苦心!”
岳定北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皇上,末将知道错了,末将回去定当好好反省,下次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赵昺伸手将岳定北脸上的泪水擦了,微笑着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男人流血不流泪,把眼泪收了,朕的大将军们可没有一个人是娘们,别动不动就掉眼泪!”
岳定北感激的看了眼赵昺,撩起袍子在脸上擦了擦,可岳定北的袍摆上都是刚才交战的鲜血,此时也都还没干透,岳定北这样一擦,给自己擦成了个大红脸,活脱脱一个关公再世!惹得赵昺一阵大笑,在场诸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止,忽然甘天狼那粗犷的声音传进大殿:“皇上,临安城有重要军情禀报!”这下子在场诸人皆是脸色一变,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