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说完转身向垂拱殿走去,岳定北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接下来家铉翁、王龙泽、章鉴、马廷鸾、谢枋得以及太监们都跟随着赵昺来到垂拱殿。
赵昺率先在圆桌的最上端坐下,然后让岳定北等人落座。赵昺看了眼殿外,见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便对李明成说道:“李明成,你去让御膳房准备些膳食端到这里来,朕和诸位爱卿要在这里用膳。另外你在去准备套干净的衣裳给吴有德送去。”
李明成跪倒在地说道:“奴才接旨!”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问道:“皇上,您说他们会过来吗?”
“会的,他们一定会来的。”赵昺微笑的说道,脸上充满着自信。
“奴才明白了。”李明成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另一个小太监机灵的给诸人一一的上了茶,赵昺见这个太监有点眼生,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才没有名字,李公公一直叫我小顺子。”小太监恭敬的回答,一双小眼睛却毫不畏惧的盯着赵昺。
赵昺只哦了一声,便转头对王龙泽说道:“王爱卿,麻烦你帮朕起草一份檄文,号召天下的仁人义士起兵反元,我们的口号是驱除胡虏、恢复中华,具体的内容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上,可否用您刚才在朝堂上所说的内容?”王龙泽望着赵昺此时平静而稚嫩的脸,很难与刚才在大庆殿上那张慷慨激昂、刚正不阿的脸相重合,于是甩开了心思,轻声问道。
“可以,你整理并润色下吧。”赵昺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罪臣吴有德君前失仪,恳请皇上降罪!”吴有德已经换上了套干净的常服,小跑着进入垂拱殿“扑通”一声跪倒在赵昺面前,双眼含泪的说道。
在他身后是刚才在大庆殿所有的官员,一齐跪倒在赵昺面前,高喊着“皇上恕罪。”
赵昺见所有人都过来了,指了指大圆桌让大家都起来坐下说话,然后开心的说道:“众卿能迷途知返,都是大宋的忠臣,何罪之有啊!”
这时李明成带着太监宫女端着饭食回到垂拱殿,由于人数众多,圆桌坐不下的就都被安排在大殿中的小桌子上就坐。李明成给每个人都分别准备了两菜一汤,分量都不多。本来端给赵昺的菜要丰富些,可赵昺坚持要跟大臣们吃一样的饭菜,只是分量上要多加点,李明成无奈,只好按照赵昺吩咐的办。
众大臣见赵昺身为堂堂的大宋皇帝,却跟自己吃的一样,不禁心里一阵感动,可看到赵昺那惊人的食量不禁都瞠目结舌,而且赵昺吃的特别快,哗啦啦几下子就干掉八碗米饭。赵昺吃完后,满意的一拍肚皮,微笑的看着大臣们在那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众人见赵昺已经吃好,也都停下筷子不敢再吃。
赵昺却看着各位大臣说道:“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朕。另外现在国家内忧外困,粮食可不能浪费,你们可要将盘中的饭菜给吃完,若有浪费的仗打一百军棍。”
此言一出,底下的大臣们纷纷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赵昺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待众人都吃完,赵昺又和大家商量了下现在临安亟须解决的问题及各项工作,所有的中低级官员便匆匆的返回各自的崖门官署办公去了,临安的朝廷这才开始运转了起来。
赵昺将五位参知政事留了下来,并让李明成叫来了刘东、杨西风、南怀忠三人。
待八位副丞相全部到齐,赵昺喝了一口茶水,说道:“现在所有官员各就各位,临安应该能快速的稳定下来,现在我们要讨论下接下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元军。”
“皇上,现在还不知文丞相、太后他们带着大军什么时候能赶到临安,要不然我们先在临安城内招兵吧。”章鉴忧心忡忡的说道。
“朕刚到临安,还未有半点恩情于民,此时就要他们为朕而流血甚至牺牲,朕于心不忍,而且也不一定能招到多少兵,对于即将面临的危机也于事无补。”赵昺摇了摇头否决了章鉴的提议。
“皇上,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阿里海牙率军进攻崖山,阿术本来是要去增援,结果被刘将军用计烧了粮草,他目前应该在赣州一带,若是被他得知我们拿下了临安,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而且在加上被我们骗出城的完颜铭,他们加起来就有六万五千人,这是南面的敌人。若是北方的忽必烈得到消息,势必也会从北方召集军队来攻临安,根据消息传递的速度,最快估计二十天、最慢一个月北方就会有敌人到来,而据臣推测,最有可能带军南下的元军将领会是伯颜。”岳定北望着赵昺,平静的说道。
“伯颜此时不是在北方平叛吗?他怎么会来南方?”家铉翁不解的问道。
“此时元军崖山全军覆没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大都了,而忽必烈最信任的汉将张弘范已经死在崖山,剩下的一些投降过去的汉将一时未必会得到忽必烈的信任,所以在这种时候,为求将我们一网打尽,忽必烈势必要派出他最得力的大将伯颜才能安心。”岳定北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嗯,岳爱卿分析的有道理,现在北方的威胁我们只要时刻留意着就行,关键还是要对付南方的阿术,不过古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要抓紧训练,尤其是岳爱卿,你要尽快将八字师训练成军,到时他们或可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赵昺对着众人说道。
“末将遵命!”岳定北拱手说道。
“嗯,岳爱卿、刘爱卿、杨爱卿、南爱卿,你们四人抓紧回去训练士卒、加紧城防,然后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战怎么打。”
四人起身领命而去,现在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在敌人到来之前,每多训练一分,就有可能让士兵在战场上多生存一刻,所以四人急匆匆的向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