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虽然敦实,但一身的细皮嫩(肥)肉,鎏鹤一震,就让他仰望蓝天去了。
不过,鎏鹤嫌弃地拂了拂衣袖,也没再一身戾气向茅屋,而是瞥向了四脚朝天的德喜,冷声幽幽,“你刚刚叫我什么?”
德喜正“诶呦诶呦”地揉着腰,浑身都在控诉着鎏鹤的暴行,却在听到鎏鹤的话时当即静止了一般。
“杂、杂家当、当然是叫你鎏鹤了!杂家不可能叫错!”德喜脖子一梗,一口咬定,麻溜溜地爬起来,赶紧低头专注拍灰,一副“杂家很忙,无暇顾及其他”的模样。
鎏鹤斜了他一眼,冰眸幽幽,凉凉撂下一句,“最好如此”,就撩袍坐到了院中,抱胸闭目养神,浑身都滋着“闲人免近”的冷气。
汶亭县在大懿的西北边陲,到了深秋,天早早就暗了。
村里灯油矜贵,天边刚染了红霞,便次第有炊烟升起了。
院子里被打发出来的俩人各自远远瞧着,静静出神,目茫怔怔,各怀心事。
内室里,终于喂饱了某只小霸王,魏清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疼得想揉揉,不过一碰更疼。
于是给小霸王拍完奶嗝后,她就赌气地把他扔到了床榻上,拿了个哑得快没响的小摇铃趴在栏边,让小宝宝自己趴着玩。
她未婚先孕,偷偷养着小宝宝,可不能每日里都待在内室里看着宝宝,所以就绑了个栏杆围在床边,随便小家伙怎么在里头滚来滚去,都掉不下去。
一百来天的小宝宝还自己坐不起来,更不会爬,除了滚,也就能撑起上身来扒拉扒拉他的小玩具——破布头和破线头。
至于小铃铛这些带把的硬东西,只有魏清念这个当娘亲的在跟前,他才有的玩。
所以小宝宝撑着上身伸手去抓小铃铛,玩得可开心了,“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