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陶溪和抱着笔记本窝在一张小沙发里敲敲打打。
孟母把切好的橙子端给她吃,关切地问她跟季医生之间的事情。
“我也是听几个护士闲聊,说你跟季医生快要结婚了,小陶,这事儿是真的吗?”
“啊?”陶溪和惊讶不已,看一眼病床上的孟君好,笑着问她,“君好,这是不是今儿你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孟君好没觉得好笑,反而蹙起眉心对自个儿妈妈说:“您没事儿少去护士站听八卦。”
孟母放下果盘,一本正经,“可我听得真真切切呀,说这是季医生自己说的,而且是跟葛教授说的。”
陶溪和更加觉得这事可笑了,难不成葛教授闲工作不够累,无聊时跟一帮小医护讲八卦找乐子?
“阿姨,这应该是他们听错传错了话,我这个当事人就坐在您面前,您不信我,信这些小道消息做什么。”她对孟母说。
谁知孟母一听这话,喜上眉梢,“那就好那就好,小陶啊,你还小着呢,咱们不着急。这季医生虽然好,可他有那么多女医生女护士惦记着呢,这情敌一多,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难免受气。”
“妈你扯远了啊,季医生人这么好,咱们在背后编排他,多不好。”孟君好说话间看看陶溪和,她唇角挂着笑,敲键盘的手指却静下来,只用一根食指毫无节奏地在触控屏上敲击。
孟母看不出来,孟君好却心知肚明,这个不攻自破的谣言破了陶溪和的一道心防。
自从陶溪和做了一次伴娘之后,就再也不戴框架眼镜了。先前孟君好问她原因是什么,她说事实证明她不戴眼镜的时候更迷人。
她做伴娘那天就没戴眼镜。
这个事实是什么?是她被某个“见色起意”的人亲了。
那她今后想迷的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陶溪和最近常常化妆,今天没化,孟君好反倒不习惯。再一细想,今天季医生休息,不会来查房。
孟君好如释重负,“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迈出这一步啦。”
陶溪和反驳道:“我并没有原地踏步啊,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至于他嘛,我只是在等一个关键讯息。”
“什么关键讯息?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他亲了你,他自己都说这是个误会。”
“我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人吗?”陶溪和一个字一个字地表态,“我陶溪和,不想谈恋爱则以,一旦想谈,我一定是高级玩家。”
“高级玩家?”孟君好失笑,“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
孟母没再“编排”季霆。并不是她领会了孟君好的意思,而是她另有心思。
她用宠溺的目光看着陶溪和:“季医生先放一边,阿姨跟你说说我们家君宁吧,他这个周末就回来了,小陶,阿姨要留在医院照顾君好,你替我去机场接君宁好不好?”
孟君好的亲弟弟孟君宁,陶溪和本科时期的学弟,他跟陶溪和结缘于学校内部的一个反战联盟,两人曾一起参加过伦敦议会大厦外,反对英国参与叙利亚军事活动的那次反战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