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玉城的夜,静悄悄。
城东成片的低矮房屋上,一个穿着宽大道袍,背负一柄长剑的中年道士,正在屋脊之上行走,他步态轻盈,也不见如何用力,一步迈出就是数丈,在城东这一片,没有一个屋顶值得他踩上第二脚。
他就这样飘飘忽忽的前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家。
一路向东,直到东面高耸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他才忽的止步于一座稍稍高些的屋顶,双足点在屋顶翘起的兽首上,借着皎洁的月色,凝视着前方那一片守备森严但规模并不很大的临时军营地。
在那里,原本应该是同样低矮房屋的位置上,已经是断壁残垣,被强拆下来的横木与砖石堆砌在营地之外,成了一簇簇面向街道的临时屏障。
中年道士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向前一步,迈入黑暗之中。
在他身影消失的同时,两个军官模样打扮的中年人从临时营地一角的帐篷里钻出来,一个矮小精干,另一个高大壮硕,正并肩朝着营地外走去。
“昨天晚上城墙上的东西,上面可说了是怎么回事?”身材矮小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说是和前些时日的情况一样,”高大男人看一眼四周,然后拉了那身材矮小的男人一把,朝着一边的墙角努了努嘴道,“就在这吧,别往远处走了,如今城内应该也不太平。”
矮小男人看一看四周,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凑到那墙角并排立了,一个个仰着头解开裤带,稀里哗啦。
矮小男人颤了颤,然后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巡逻队的数量又增加了,”他有些疑惑似的扭头看向高大男人道,“真的需要这样么?说实在的,咱们兄弟也不是没有和南夷那群狗杂碎干过仗,如这次一般缩在河玉城还要如此防备的,实在是没见过,够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