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不是体面的事儿,一行人自然是没有回到宴客的大殿内,而是由皇后娘娘带着众人去了宣御殿。
宣和帝不一会儿就带着人来了,人还不少。
谨威候夫妇,孙氏娘俩,承王,还有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胤三郎,至于那个宫婢,被关押起来,没资格出现在宣御殿。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宣和帝脸色特别难看,严肃问道。
蒋云若抽泣了一声,跪在旁边不说话。
徐孟戈唇角也抽了抽,站出来言简意赅地禀报,“千牛卫的一个奉裕郎说陛下有要事宣微臣,我跟着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在他下药的时候怕是细作在宫闱作乱,便提了心思顺着他的意装晕过去。
而后没过多久,蒋家两位女郎君进屋,我在门外等着的时候正好发现有婢子偷窥,便将人绑了带到屋里。
然后蒋家四娘子先走,蒋家三娘子换衣裳的时候,窗户打开,胤三郎偷偷进来,屋里燃了催·情·香,两人行不轨之事,非礼勿视,我出来吓到了蒋三娘子。”
他说完后,大殿内沉默了好一会儿。
尤其是陶乐郡主,看看儿子,再看看蒋云若,有些不大相信。
这就完了?
你俩就没你浓我依一下?
徐孟戈要知道,肯定会告诉她,这狐狸不想着弄死他就是好事儿,其他就别想了。
皇后有些疑惑,“那这孽障所说心仪谨同的是那贱婢?”
蒋云若抽泣停了下,往孙氏身后瑟缩着藏了藏。
孙氏和蒋云姣还陷在差点女儿/自己就清白不保的震惊中,谁也没注意到蒋云若的动作。
承王皱着眉踹了胤三郎一脚,“畜生,还不快说,那贱婢何时勾搭的你?可是被人所指使?”
听见这话陶乐郡主不干了,“大千岁说话还是讲证据的好,为何蒋家两位女郎会被带过去?这胤世子想要辱的是谁还尚未可知,说不得他是想伤害我家谨同,左右这些勾当胤世子也不是没做过。”
承王妃立刻反驳,“谨威候夫人这是何意?你这是指责我承王府仗势欺人,平白一盆子脏水泼到我儿身上,圣人可要为我儿做主!”
“你敢说你儿子没有任何不轨的心思?”陶乐郡主冷哼,“要不你替他发个誓?”
“够了!”宣和帝冷喝道,“让太医来,将这孽障弄清醒,让他说!”
陈院判早就等着呢,催·情·香并非什么了不得的药,且已经发散出去些,用银针佐以醒神汤足够。
胤三郎脑子还有些懵,但他听到父亲的话了,这会儿只管哭求,“皇叔为我做主啊!我只是出来更衣,是被人打晕了给扔到那屋里去的,也是那贱婢主动勾引我的,屋里又下了药,我实在是身不由己,还求皇叔明察!”
“胡说!”承王立刻发现漏洞,主动呵斥儿子,“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约你过去的?”
宣和帝心里冷哼,他这皇兄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倒不如直说是徐孟戈设计陷害承王府世子算了。
胤三郎:“……”他真是被人打晕了给扔过去的啊!
但是没人信他的话,胤三郎实在不知道承王想让他说什么,突然记起心腹的话来,赶忙抬起头。
“我说实话,实际上我是看到蒋家三娘子与徐谨同私会,两个人情难自已胡作非为,我这才想着去抓他们个先行,谁知道是他们算计于我!”
蒋云若用帕子堵嘴,“胤世子莫要胡说,我自入宫起,身边一直都有人,即便是去更衣也是与堂妹一起,然后就碰上了如此腌臜的事儿,我哪儿来的机会与人私会?您这边羞辱一个勋爵家女郎的名声,可是要坐实仗势欺人的行为?”
陶乐郡主差点笑出来,前头承王妃刚胡搅蛮缠贼喊捉贼,蒋云若就把贼帽子给他扣脑袋上了,干得好!
承王妃面色不好看,“蒋三娘子一个小娘子,口口声声将腌臜事儿挂在嘴边,这就是梁庆伯府的教养?”
孙氏立刻反应过来,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冷笑出声,“我梁庆伯府的教养便是让女郎们自尊自爱,懂得保护自己,可不是遇到事儿只知道被人欺负不吭声,怎么着,承王妃这是要赌我侄女的嘴?你怕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好歹孙氏也是出自大儒之家,要不然梁庆伯府早让承王府给欺负死了,她这般说话,承王妃反倒不敢硬怼,否则孙氏一族肯定要为蒋家小娘子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