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永宁宫。
含星终于弄明白了姑娘这几日不去御书房的原因。
她不由道:“‘你比她们更像一只猫’……这句话虽然听上去确实有点奇怪,但也不算是冒犯呀。”
“那是因为你喜欢猫。”夏沉烟平静地说,“你喜欢狗吗?”
含星:“嗯……还行?”
“喜欢鹦鹉吗?”
含星:“喜欢倒谈不上。”
“喜欢瓷瓶吗?”
含星:“……”
夏沉烟嗓音和缓,含星却终于理解了她的意思。
含星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你比她们更像一只狗,所以我给你作画。
——你比她们更像一只鹦鹉,所以我给你作画。
——你比她们更像一个瓷瓶,所以我给你作画。
含星:“……!”
好奇怪。
明明陛下应该是在真心实意地赞美姑娘。
可是,为什么连她也有点不高兴了呢?
就好像是,别的人可以被帝王当成一只猫、一只狗、一只鹦鹉,或者一个瓷瓶。
但是她的姑娘,绝对不可以。
夏沉烟沉默不语地坐在廊下。
含星问:“姑娘……您这么久不理会陛下,他会不会生气?”
夏沉烟说:“不会。他反而会让人送礼物过来。”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诱捕者。”
她这句话说完后,过了两刻钟,杜问兴果然带着几匹布料,来到了永宁宫。
他被宫人引进来,看见夏沉烟坐在廊下,立刻露出笑容,隔着很远的距离,就朝她行礼,走近后又问了一次安。
夏沉烟态度平淡。
杜问兴笑着献上礼物,讲了几句趣话,又谈了几个新奇的消息,被夏沉烟打发走了。
走的时候,杜问兴没忍住抹了一下额头,似乎是在擦汗。
……
“娴妃娘娘最近对陛下好冷淡啊。”庄美人坐在承华宫的正殿里,对顺妃道。
她们两人坐在同一张临窗大炕上,中间隔着一张炕桌,看起来像是一对亲近的闺中姐妹。
顺妃李安淮说:“确实如此,陛下的礼物基本没有停过,但娴妃只是收了礼物而已。”
李安淮的宫殿,就像她本人一样,没有挂什么装饰。而她的一个宫女,正坐在一张锦凳上绣香囊。
李安淮一边说话,一边注视宫女的动作。
庄美人说:“唉,没想到娴妃娘娘不仅对我们这些人不热络,对陛下竟然也是如此。我和赵美人她们去永宁宫问安,娴妃娘娘大多数时候,只让她的婢女来招待我们,我根本没和她搭上几句话。”
李安淮没有说话,她仍然在看着宫女穿针引线。
“安淮?”庄美人唤她。
李安淮收回视线,把目光挪到庄美人脸上。
“安淮,你在想什么?”庄美人问。
“我在想,是不是宫女做的香囊不够好看,所以陛下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