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卬?我的叔弟公子卬吗?怎么可能?”杵臼瞪大了眼睛。
三桓有野心,他是笃信不疑的;但是牵扯到他曾经疼爱的手足同胞,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公孙孔叔趁机告了公子卬一场刁状:“你不在的时候,武氏、穆族、襄族都企图拥立公子卬,他却没有及时拒绝难道不是心存觊觎吗?”
“不会的,他是我的好弟弟。亲如手足的好弟弟。”杵臼摇摇头。
“齐襄公死之前,公子小白和公子纠不是模范兄弟吗?为什么齐襄公一死,公子纠就命令手下的管仲截杀公子小白呢?
公子小白继位成为齐桓公,他手下的五个儿子也不是亲密无间吗?为什么齐桓公一死,五兄弟把父亲的尸体停在宫中,自己则和兄弟们互相厮杀,为了一个君位不惜染上兄弟的血?不惜让齐桓公的尸首在宫中迁延日久,直至生臭发蛆。
自古的圣贤之主都是拿捏稳了军队,才施行仁义,推崇兄弟之义,父子之谊的。没有操持兵威,什么感情都是虚妄,什么人性都禁不起考验。
我衷心地奉劝君上,先把贰广、左师、右师部队重建起来,把来年的税收充入府库,再谋划六卿的人事变动,否则都会是引火烧身。
另外,对于公族和公室,暂且联络其中的弱者,打压出头的强者,保持权力的均势。这样做,其他国家的君子才会赞叹,‘唯有宋人能侍奉他们的君主,唯有宋公能预防国家的祸患。’
等到君上培植了自己的羽翼,长出了自己的獠牙,再效仿晋侯驱逐群公子,压服国内的公族大夫,这才能消弭内乱于无形,稳坐君位而不危险。
这就是治理国家的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