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卬和杵臼抵达曾经的太子府,时间到了上半夜,上弦月静静地挂在了柳树的树梢。
仆役通报过后,公子卬终于见到了曾经的太子哥哥。
这是公子卬穿越之后,第一次观摩其他人的家。没有亭台楼榭,一切都显得那么朴素,不像是一国储君的住处。
两兄弟被要入厅堂,黑暗中,一双手点燃了松脂,彼此的脸颊在火光中对视。
“仲弟,季弟,怎么深夜来访,难道不知道松脂的昂贵吗?”说话的是宋成公的嫡长子,曾经的太子,现在的公子江。
公子卬才想起来,蜡烛要到东汉末年才被发明。
“嗯。以后弄点蜡烛来贩卖,一定能赚大钱。”公子卬心道。不过眼下之事,十万火急。
“卬特为兄长纾难而来。兄长一身安危,已然陷于险地。怎么能为区区一点黄白身外之物而悭吝呢?”公子卬一摇三晃,自信在胸。
公子江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本公子何难之有?”
“杀身之祸。不知道伯兄对君父的死,作何看法。”公子卬卖了个关子,两眼如鹰隼般直勾勾地盯着公子江。
“我不知也。”公子江老老实实承认道:“君父过世的时候,我身为儿子不在身边。君父薨时,疑点重重,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我这个太子留下只言片语。难道说传言是真的,君父是被弑杀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如今知情之人大多被灭口,兄长须为自己打算啊。倘若传言不假,我与仲兄也就罢了,但伯兄必死无疑。”
“怎么说?”公子江纳闷了。
“商贾出门,即使是大晴天,都要备好雨伞,何也?防患于未然罢了。倘若传言是真,君父的司宫和亲卫都横死,身为曾经的太子,如何能够幸免;倘若传言为假,你觉得新君会怀疑谁从中作梗?”
“可是我没干坏事啊?司宫和亲卫的死与我毫无瓜葛。难道季弟是有疑我之心?”
“瓜田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