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萝拉下了点衣领,发现衣领之下的红痕更是不可直视。
——没让他吃着肉,但肉汤是被他喝了个过瘾。
哪哪都被他吃干净了。
她咬紧唇,默默将衣领拉回去,开始洗漱。
她醒了,他也不打算接着睡,起身跟了过来。倒也没进来,就倚在门口悠哉地抱着手盯着她看。
温听萝被他看得耳热,昨晚的景象肆意在脑海里冲撞。她含着牙膏,含含糊糊地说:“你忙你的,不要站在那里看我。”
看得她不好意思。
季清洄笑了声,懒懒地直起身子,走到她身后,跟有肌肤饥渴症一样的又吻上了她的脖颈,“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镜子里,他偎在她身后,他们耳鬓厮磨。
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怎么这么好养活。”他啃了她一口,准备去换个衣服。
温听萝回房间的时候,他还在按着手机,像是在回消息。等她翻找出来今天要穿的衣服后,他正好搁下手机,也不避讳,当着她的面就脱下睡衣。
别说是避讳了,温听萝觉得他甚至是故意的。
她慌张地撇开眼,略显几分狼狈,一片白从眼前一掠而过。不过……在她的眸光快速掠过他小腹处时,好像看见了什么符号。
温听萝被这个疑惑吸引,缓慢地朝他走去。季清洄没想到她不仅没有被吓跑,反而还敢主动走来,看来胆子确实大了些。他眼底生了笑意,刚要伸手将人拉进怀里,她的手却是朝着他衣摆的方向而去。
季清洄眸色一黯,动作迅疾地摁住她的手,嗓音很哑:“别招我……没有套。”
他昨天晚上迄今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来的时候没带套来。
昨晚到最后憋得有多狠,他就有多后悔。
原以为今早是个结束,哪里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手。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干枯的茅草上的一粒火星,随时可能撩起一片大火。
温听萝瞪大眼。
她只是想掀开他的衣服看一眼……他这说的都是什么?!
“等晚上,行不?”他与她打着商量。
温听萝:“……”
她气恼,他怎么越说越往那边去了,什么晚上?!
她也不看了,这位置太危险,她就算再好奇也不看了。温听萝转身即走,脚步匆忙而凌乱。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满脑通黄!
根本不能离他太近!
温听萝抱着衣服去换,她还拿了遮瑕膏,准备待会换完衣服后将露出来的痕迹都遮好。
她哪里知道,她身后的眸光如狼似虎的,仍锁在她身上,最后落于她的细腰处,眼神越发晦暗。
-
温听萝还在换衣服呢,门铃忽然响了。
季清洄走去开门,也没多想一下来者可能会是谁,便将门打开了。
温常赋和徐亦婉准备好面对女儿的温柔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他们的表情转为石化。
——这人谁?!为什么大早上的是他来开门?
徐亦婉确认了下门牌号,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但事实证明——他们并没有走错,出错的是眼前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温常赋和妻子同样震惊,他皱起眉问季清洄:“你是谁?”
季清洄的反应并没有比他们好多少。他的脑海里迅速地进行了一波头脑风暴,大致地推测了下眼前两人的身份,很快,他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狠狠地体验了一回萝萝接他奶奶电话时的突然与慌张。
甚至,他的这个更狠,毕竟那个还隔着电话,这个则是面对面地被“捉奸”在留宿后的清晨。
他设想中的见岳父岳母的情境应该是他准备好了一切,按着礼数携礼登门,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他从未想过现实中会变成“捉奸”的场景。他没带礼物、没有准备,一大早是在她的住处见到的他们。
纵观全世界见家长的画面,应当不会有人比他更糟糕了。
季清洄的心迅速地下坠,一面还得临时做出应对的反应。他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真诚一些:“叔叔阿姨好,我是听萝的男朋友季清洄。”
正好温听萝收拾好了,她走出来看是谁来了,在看见温常赋和徐亦婉时,她亦是震惊,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爸妈?你们……”
她看向季清洄,显然也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油然而生,竟是下意识的心虚与无措。
温听萝第n次后悔昨晚让他成功在这里赖下。
从昨晚凌晨开始后悔,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还能后悔到现在。
温常赋和徐亦婉的脸色比黑炭还黑。
这个时间点这个男的出现在女儿家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
温常赋和徐亦婉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
季清洄和温听萝坐于旁侧,温听萝感觉得到季清洄的紧张。
别说是他了,她也有一种正在被问审的感觉。
这个早上,实在是太突兀了。
温常赋打量着季清洄,眼神里带着不太友善的严谨。
他也好奇女儿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但是对于女儿这么小就脱单还是有些不乐意,更别提一大早就撞见他们共处一室了。
“小季是吧?你和萝萝是同学?”
审讯开始了。
季清洄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一一回答着温常赋的问题,主要是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于他们,认真细致且周到妥帖。
三两句下来,他的情况就已经被他们摸清。
他们心里有了数,这是个蛮优秀的孩子。
但是季清洄在他们脸上仍然看不见什么满意之色。
他心里也有了数——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这一关恐怕没有多好过。
徐亦婉比较安静,一直是在静静地思忖事情。他们……是高中同学,后来他出国读了大学。女儿在高考结束后情绪有过一段时间的不对劲,她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男孩儿有关系。
一直到中午时分,季清洄提出他去买些菜回来,想亲自给他们做一顿饭。
温常赋没有拒绝,只是道:“那就麻烦你了。”
他们正好也能考察考察他的生活能力。
他们的女儿,是娇养的掌上明珠,今后不管是嫁人还是如何,他们也想将她托付给一个可靠之人,不能被苛待半分。
等季清洄一走,徐亦婉便拉过女儿的手,满脸忧愁,“宝贝,你跟他在一块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