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顿,屏门‘嘎吱’声响——有人在从外头上了锁!
牙床上的江小蛮正忍哭忍得辛苦间,背后的菱窗募得传来‘哐哐哐’得木板敲钉声,直把她唬了一跳。
她气力全无,还未及回首去瞧,纱帐被人一把掀开,道岳伸手掠过她的脑袋,掌击于窗,却发现已然叫人尽数钉死了。
“是何人在外头?”床上少女依旧袒露着右肩,她难堪得撇过头,朝窗户外喝了句。
回应她的,自然只有铜锁扣动和密密匝匝、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立在床前的僧人皱了皱眉,转年间已然将今夜原委悉数想了个明白。——是阿合奇擅作主张,借房文瑞之手,来了个计中计。他将房家的守门的暗卫尽数替换了,又料定了自己会施救。只等明日一早,恐怕宫里来了人,那罪名便是房家的,而与公主同渡一夜者,却又成了他。
“看来今夜为歹人设计,门是不会开了,公主好生安歇吧。”
道岳顺势拉过锦被,极快得替她盖了身子,而后便再次退了开去。
他是有意引导,江小蛮望了眼纱帐外朦胧如山的身影,忽然想着先前酒宴时,韶光姑姑闹肚子的事。便自然以为房家是今夜唯一设圈套的歹人。方才来拿人的,看装束是宫里的。而现下,阴差阳错,房家迟来的家奴竟将她二人锁在了一处。
“你……你别走远了,外间阴冷的很。”隔了纱帐,江小蛮终于收了些惊慌去。
这一次,床前的僧人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侧着身子,一错不错得看着床栏踏凳。
他面容无悲无喜,沉若古井,心底里冒出些见不得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