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说辞,江小蛮自然是全然相信的。
强作镇定地用僧袍裹住身子,她撑着手想要起来,“法师大恩,郡王公主都不该称呼的,若是不弃,便唤我蛮奴、小蛮都可,同友人一般……啊……”
只因过于紧张慌乱,她竟几乎忘了昨夜左腿对穿的伤了。急于起身,却一个翘咧便要朝前摔去。
朅末国人尚武,皇族尤然。道岳虽一直未看她,耳中听音,一个旋身,越过丈余便将人牢牢托抱在了胸前。
江小蛮立耳贴在他胸畔,有力绵长的撞击音传来。也就是隔了层棉袍,她光/裸着身子,如此倚贴在一个男子怀中,她竟然毫不慌乱羞愧,只觉得温暖偎贴。
忽然的,便觉得自己有些不知羞耻了。
“施主小心了。“道岳自然不会亲昵称呼,他将人扶稳了,犹疑问:”腿伤那么重,还如此毛躁,竟忘了疼?”
被他这么一说,江小蛮也算彻底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地,左小腿间传来阵阵撕裂灼痛。
往后的三日里,道岳几乎是从头到脚照料了她这伤患的起居饮食。
每日里换药看伤,煮粥挖菜摘野果,在莽山上着一方隐蔽洞穴,江小蛮和道岳一处,对着这么个自个儿意动的僧人,她却总违和地觉着,好像回到了和阿娘在一起的日子。
相处言谈间,她也是头一回真正知晓了些僧规戒律。
譬如道岳食素九年,还恪守着过午不食或是夜膳药石的清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