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詹越礼了,公主见谅。”男人一转过身来,江小蛮眉间紧起。
原来是京中有名的纨绔—房文瑞。房家父祖皆是国之股肱,只是如今家主早亡,只留下个房夫人,袭承了个蜀侯夫人的名号,独自养大了这位嫡子。
“房公子该称我郡王。”江小蛮见过他打杀家仆的暴虐样子,清楚地知道这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对于厌恶不喜之人,她从来懒得周旋。不过是招呼了声,便打算离开。
还未走到木梯边,便被人一把拽在了胳膊上。
抬头对上房文瑞泛着冷色的长眸,他的笑不达眼底,轻蔑中带了些志在必得。
房家的身份贵重而微妙。不仅是英烈之后,蜀侯夫人还是今上的表姐。是以这位房公子,看着样貌不错,却是极不好相与的。
“公主急什么,难道不知今早上,陛下金口玉言,已经定了你我的亲事了。”
“你乱说!”江小蛮想要拍开他的手,却越发被拉得近了,“贵妃答应过,要我自个儿挑的。”
“倒是大言不惭,小女儿家也不知羞耻!”房文瑞低声嗤笑,眼前的少女道士模样,瞧着土的很,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见她挣扎得厉害了,又柔声哄了句:“公主于莽山过了七八载,想是清苦了,往后嫁了我,子詹必然呵护……”
忽的一粒石子破空袭来,打在了房文瑞的右臂麻穴上。他不禁吃痛松了手。
“呸!”江小蛮没见着石子,只顺势挣脱,怒得狠推他一把,“作你的春秋大梦,尚主尚主,该是驸马嫁入皇家。你就是真作了驸马,也就是我家的奴仆。”
长这么大,便是性子古怪的景明帝也从未在面上说过她一句重话。江小蛮受了房文瑞的恶语,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反击了回去。
房文瑞还待去拉,木梯上行过个配刀的胡人,目光阴森地朝看了眼里头。他被瞧得一怔,便不留神被她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