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供人念书是件好事,我也是敏思学堂的一届学子,受其恩惠,”高天阳说到此处,面色不佳,他又给自己斟酒,喝掉一整杯,继续道:“但是有一点,那些经过敏思学堂出来走马上任的官员出于某种受惠心理,或多或少都会听命于敏思学堂的创办者。”
云琅越听越玄乎,放下手中的筷子,“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高天阳喟叹一声,无奈道:“在关中,有一家聚财钱庄,钱庄的东家一手创办了学堂,但我有次无意间听两位师兄谈及,说是创办学堂真正的人是晋安侯。”
云琅:???
高天阳:“我们那小地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应仕的人自然是唯晋安侯马首是瞻。其实这还是次要的,关中的战马出了名的,在战场上用的战马一半都来自关中,朝廷每年光是养马的拨款都要花上近万两,负责马与粮草的官员中不乏是受过敏思思堂恩惠的人,而那些战马根本不是精品,因为钱银不够。”
云琅疑惑,“朝廷不是给了数万两银子?还不够?那些钱呢?”
高天阳笑得苦涩,“对啊,那些钱呢。”
云琅恍然大悟,拍案而起,“晋安侯!”
二楼上并无他人,是以云琅此举并没引来人关注,高天阳起身将情绪激动的她安抚坐下,道:“诚如云姑娘所言,晋安侯私吞了大笔银钱,以次充好,关中不少商贾都跟他有着密切往来,官商勾结,令人发指!”
“那些商贾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为所欲为!强抢民女,我所知道的,就有三起命案!我未过门的妻子就是受了迫害,羞愧难当,投湖自尽。”高天阳眼眶湿润,泄愤似猛得拍了桌子,“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投过状纸,可是州府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薛将军当日说得没错,我就是懦弱!”
见高天阳情绪激动,云琅给他倒了杯水,“高公子到阆都,是想告御状?”
“正有此意,”高天阳眼神坚定,“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好为吾妻讨回一个公道!”
云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是她和薛奕在桃林里救下高天阳的第二日。
那日,薛奕带云琅去了茶馆,茶馆里有位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