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吭声的薛奕此时说话,道:“左昌弘本事如此大,怎不自己揽下单子?还留着这么好的肥羊给你?”
蠢货,被耍了都不知道。
薛奕白了他一眼,目光顺势便挪到众多祠堂牌位上。
“二十年前,前羽林中将跟商贾勾结,为虎作伥,那次在望津湾一战,所用战马的口粮以次充好,这也是致使数十万英魂客死他乡的原因之一。望津湾一战,死伤无数,仅有裴殿帅一人存活,殿帅蒙受一年不白之冤,受尽万人唾骂。先帝查清缘由,第一件事便是诛了官商勾结之人三族。”
这事是裴闻策的大忌,薛奕也是在一次庆功宴上听一位老将军说起的。
“皇上最生平最痛恨的便是官商勾结。”薛奕回头,蹲在同薛晟平视,道:“兄长打着我的名号行事,是左昌弘给你出的主意吧。”
不是猜测,是肯定。
薛晟摇头,“不是他,他并未跟我提过用你的名号图方便,是另一人。”
“谁?”薛奕眸色一暗。
薛晟:“徽记布庄老板。”
“有意思。”薛奕神色淡淡,默默将此人记在心里,悠然起身。
“爹若是想当着孩儿的面惩罚大哥,大可不必,不痛不痒的打在身上也无趣,我便不看看。”薛奕挪步去了母亲宋念兰身旁,扶着她手臂欲出祠堂,“我有些日子没见母亲了,今日得空好好跟母亲小聚一番。”
薛庸泽握住细竿,因为用力,指节有些泛白,他松了口,没再留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