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药粉倒出来大半,男子痛得一声唏嘘。
“对……大人对不起。”云琅自知惹了祸事,指尖紧紧攥着药瓶,连忙认错道歉。
声音闷闷的,带着轻微的哭腔。
薛奕敛了神色,左手将桌上的纱布往前推了推,“继续敷药。”
云琅埋头,硬生生将眼角的一滴泪挤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薛奕裸在外面的手臂被她的泪滴烫了一下,惹得他心尖一颤。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攀升,薛奕心中异常烦躁。
垂眸只见女子目不转睛专注手中的动作,许是因为房间里太过安静,薛奕不适应,他道:“对不起什么?展开细说。”
云琅怔了怔,拿起纱布边包扎,边回话,“不该将晋安候烫伤,还有……方才不该哭。”
那模样,小小的一只,像极了耷拉着耳朵的长耳兔,战战兢兢在窝巢边徘徊不前。
薛奕伸手,食指抵在云琅下颌,轻轻一抬,女子粉嫩的脸颊便映入他眸中。
唇角流出一声嗤笑,薛奕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咬牙道:“老子巴不得晋安候早些离开。”
云琅双目圆睁,红肿的眼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
薛奕指腹抵在女主下巴,眉梢微挑,“小白兔,知道爷这手臂是被谁伤的么?”
云琅摇头。
薛奕收了左手,身子坐正,唇角一张一合,波澜不惊道:“是晋安候。”
昨夜,薛奕瞒着裴殿帅夜探晋安候府,不慎被候府中侍卫发现,惊动了晋安候。他抽身逃脱时和晋安候过了招,右臂不慎被他划伤。
在定国,殿帅裴闻策策骁勇善战,叱咤战场,是令无数敌寇闻风丧胆的将军。他征战三十余年,除了二十年前在望津湾与南国那一战外,从无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