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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婧薇想,自己估计是不用刻意针对这三个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了,只需要看着事态的发展,顺带着在旁观的同时扶持起自己背后的势力了。

庄妃的儿子福临之所以能上位,一是占了一个黄雀在后的好时机,当时皇太极长子豪格和其兄弟多尔衮为争皇位僵持不下,只能便宜了当时还是幼儿的福临,二是皇太极出身还算不错的阿哥极少,清初是极看重血统这类的东西的,福临勉强占了一个嫡子的身份,就成为唯一可选的人选了。

她不会想着自己的孩子重现庄妃的际遇,这样得来的皇位着实是太不安稳了,唯有靠自己的势力才不至于沦落到让旁人威胁处置的地步。

而她首先要做的事便是看着事态的发展了,左右现在还只是个开始,谁都没占得了优势,就算是眼下风光之极的海兰珠都未必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

毕竟这人太过突然了——突然成了皇太极心爱之人,又突然成了皇太极的东宫大福晋,还生下来八阿哥,这对于一直在后宫苦苦熬着资历的妃子来说是极为碍眼的存在了,毕竟人怎么能一直顺风顺水,那岂不是不将老天爷放在眼里了。

……

八月时,在八阿哥生下来没过一个月,皇太极仍是为宸妃给他生下八阿哥这事欣喜若狂,将群臣召至一处设宴,还为此颁发了称帝后的第一道大赦旨令“咸赦除之”有罪之人。

这份功劳是记在什么都不懂的稚儿八阿哥身上的,皇太极是极其珍视宸妃所出的子嗣,连同宸妃的亲生额娘都能被其立为和硕贤妃,特地赏赐仪仗,这份珍视之情怕是连陪伴皇太极许久的皇后哲哲都不能得到的。

魏婧薇眼看着平时处得极好的科尔沁的三位福晋平生第一次只是表面和睦的点了点头,没有像平常一样彼此寒暄。

庄妃布木布泰依旧是在清宁宫里贴皇后哲哲贴的紧,魏婧薇坐落一旁,不大感兴趣地扫视了一边四周,宸妃依然是清丽的颜色,似乎生产后的恢复这一难关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神色间很是勉强,似是在意极了哲哲和布木布泰的做态。

或许是魏婧薇看向宸妃背后的一处物品看得太久了,宸妃微微僵住了,心里已是误会居多,“娜木钟,难不成本宫身上有什么吸引住你眼神的东西?眼睛若是不管用不如摘了去。”

这话毫不客气,宸妃也只是在面对自己的亲族时有和缓的脸色,其余时候是用不着处处展现自己的好脾气,旁人没那个资格,也无需让她退让半步。

魏婧薇没有理会她这话,转而看向淑妃,淑妃也是林丹汗的遗孀之一,只是身份不比原主,在林丹汗逝世后也是随了皇太极入住衍庆宫,在后宫的存在感不强,但是却是一心拥护着原主,兴许有怕原主的缘故在。

淑妃立马回话道:“宸妃,你怎么就认定贵妃是在看你了,妾身也是在这个方向,贵妃怎么就没可能看向妾身呢?”

这话也是不客气,宸妃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自打进了皇太极后宫以来的第一次被人呛声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在众妃面前,一时间脸蛋都红了,那是气得!

“好了,淑妃,暂且安分下来吧。”哲哲突然发话,不知盯了这场面多久,一出声就是护着宸妃,这同出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就是不一样,护短的很。

魏婧薇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吧,淑妃,本宫突然想起麟趾宫还有别的要事要处置,你若是闲了,就一块跟着本宫来吧。”

淑妃立马起身,“好,既然贵妃邀约,妾身是不去也得去了。”

两人走的很是干脆利落,徒留三人在炕上坐着,心道贵妃的脾气可真是硬得很,只是这般硬下去,到头来都是没了皇太极的恩宠,还只生下了一个女儿,只怕将来求人的份多着呢。

她们用不着同娜木钟计较。

麟趾宫内

魏婧薇喝着羊奶,不紧不慢地抬头,“淑妃,你可有想清楚了?这科尔沁的三位姑侄无论如何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存在。”是便宜了自家人都不可能便宜外人,彼此相护的性子。

淑妃紧咬下唇,“那我们如何是好?”

是啊,如何是好。

魏婧薇经过这些时日的观望,总算弄清楚原主心里真正的想法了,原主固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女,可原主不是全然为了儿女存在的性子,若是让原主做个选择,指不定更情愿让自己当一个垂帘听政的皇太后的身份,而不是一个身居后宫的老祖母。

这也就是说,原主的愿望不止是步步快,还得是将这后宫三位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的傲慢击碎,这三人始终占据后宫的主要地位,互帮互助,旁的妃子在其眼里始终上不得台面,这谈何傲慢,在原主心里成了一种被人轻视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