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婧薇冷冷地看着她,心里想继续说道的心思慢慢消了下去,转身就向正门走去,左右与这人的因果已经了断了,她不想再看到这人了。
此生皇太后就别想着再出这个宫门了,也别想着会有重现权势的一天了。
……
新帝继位后的第二年,改年号为元和,是为元和正年。
是年正式迎娶钮祜禄氏为皇后,钮祜禄氏属大清第二位从大清门抬进来的皇后,这份殊遇是此后追封的皇后或是从皇子嫡福晋晋升而来的女子都无法得来的荣誉,只在帝后成婚时才来此一遭。
这个儿媳妇进门以后倒是数一数二的贤惠,自身虽有傲气,但从来不使在魏婧薇或是福全面前,于宫务上也是一把好手,不过魏婧薇不太想将宫权交还给她,一是想等着皇帝正式接手皇权的时候再行归还,二是还不确定这个儿媳妇的心思是否从钮祜禄氏收回来了,她不是不准许儿媳妇想着娘家人,但若是全身心放在钮祜禄氏身上,这宫权拿着还不如不拿。
到年底之时,确定这个儿媳妇是个不错的,魏婧薇便把宫权交还给她了,左右管着后宫之事琐碎的很,她能闲下来是巴不得当甩手掌柜的,至于她先前说的等福全接手政权后再让儿媳妇拿捏宫权之事,她又没有说出口来,怎么决定还不是由她来说道。
等到天花病情好转的时候,魏婧薇在宫里就不曾遮掩自己想研究医术的心思了,她知道天花一病不可医治,若是人能在病情爆发时靠着自身能耐熬过去,便是祖坟冒青烟的事了。
因而她想的不过是做些站在前人肩膀上的事,像是靠着牛痘病毒的影响让人体对天花病毒有所免疫——毕竟患过天花病毒的人是终生不会再患第二次是众所周知的事。
既然打算将宫权交还给皇后,魏婧薇就没打算重现皇太后那般辅佐新帝上位的做法,左右眼下这局面对福全来说不是开局就被压制的情况,她就做些有别的意义的事消耗时间还挺好的。
牛痘是一种轻微的牛身上的天花病毒,却是与人体的天花病毒有着同样的抗原性,人体若是感染了牛痘,非但不会因此丧命,还会因祸得福得了天花病毒的抗体,不会患上天花。
同理而言,魏婧薇是打算从这方面下手的,推行旱苗法和水苗法,与种牛痘一般,让人体患上轻微的病毒,然后痊愈后就能获得新的抗体,用简单的话来说便是人们口中的以毒攻毒了,介于这种方法的剂量还需慢慢试验,魏婧薇也没想着要打肿脸冲胖子,只是同福全说了这些方法是从古籍上得来的灵感,便埋头苦干了。
甚至于还亲自接触一些天花病毒的患者,招来一些在这方面有研究心思的人,福全一开始是决然不同意此事的,哪有让自己皇额娘涉险的可能,那他这个儿子岂不是不孝之极。
魏婧薇只看了他几眼,“皇额娘要是听你的,那在你和先帝患上天花的时候都不会在一旁看顾了。”
福全顿时哑口无声,魏婧薇才得以继续这般研究,到底她可以借口自己是伤心先帝之事,才不顾一切的想着将天花一病给治好,到底这些事是不会让平民老百姓看到的,至于那些朝廷臣子,该是做缩头乌龟的时候就得给她不吭声,又不影响外局,而且她知道她不会受影响就行。
等到了来年开春之时,这法子总算有一个结果了,种痘的人齐齐都没有再次患上天花病情,朝廷后宫满是惊讶,福全高兴之下大力宣传皇额娘和那些有功之人的结果,吩咐百姓们种痘,成功后传来的消息自然是让人一番喜悦。
那些有功之人都被福全封了爵位,而皇太后的功劳更是无从言说,福全在欢喜之余不由是满满的感概之意,“皇额娘,您可知那些老百姓都想着给您建庙,说是想有万分的感激之意都说不尽,都想着给您立功绩,让王母娘娘看见。”
“哀家不过是学着前人的法子罢了。”用不着如此,魏婧薇摆了摆手,充其量她还真没有这般伟大的心思,只是想着能尽己所能就行。
“可皇额娘此举确实是造益百姓了。”福全遗憾道:“可惜皇阿玛是迟了一步,不然现在都还是与皇额娘相守的情形,皇额娘也不会终生抱憾了。”
魏婧薇没有回话,她当初是用着这个借口展示在外人面前的,那就任由旁人说道,至于她手头上的动作停止了,她就不再执着于天花一事了。
当然,这时间点也是快到了索尼的年限之时了。
魏婧薇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关注朝廷之事,但也是清楚索尼最近念着归权之事,但能让福全掌控帝王政权,条件便是让赫舍里氏的女儿进宫为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