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婧薇沉默了一会儿,温声道:“皇弟,你可能是太累了吧,眼睛花了,这宫里的董福晋不过是一介汉女,可能是与你逝世的嫡福晋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决计不会是同一人,董福晋都是打小侍候在皇上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在襄郡王府生活过,你认错人了。”
博穆博果尔从她方才的一番沉默中感受到了隐藏的真相,他相信这事情绝对不是皇嫂说的那个样子,不甘心道:“皇嫂,难道你就不会伤心的吗?如果当初的事情是真如臣弟想的一般,那可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博穆博果尔声音歇斯底里,直接将躲在奴才身后的董氏吓了一跳,更是不敢吭声了。
魏婧薇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发一言,可身旁的佟氏和笔什赫额捏福晋早就看直了眼,心里猜疑万千,该不会这董氏就是襄郡王已经逝世的嫡福晋吧,这可就热闹了。
“博穆博果尔!”正巧这个时候得知消息的皇太后和懿靖大贵妃以及皇上都赶来了。
魏婧薇终于功成身退,冷眼看着博穆博果尔同几个人争执的模样,心道宫里面也未免太过安静了,偶尔热闹热闹还挺有意思的。
她从以前就有这个想法了,皇上与董氏做出这样难看的事,还想着瞒天过海,一个将自己的前夫忘得干干净净,一个和自己的皇弟君臣相交,感情极其融洽,真是想的美好极了。
这是原主一切不幸的开端,要做决断怎么可能少得了“受害者”呢。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这事始终是要摆在明面上的。
皇太后脸色极其难看,“佟福晋、笔什赫额捏福晋你们还不快退下!”皇家的事情哪容得了这两个庶妃看热闹。
佟氏不情不愿说了一声是,只能同笔什赫额捏福晋一齐退下了。
皇太后本来还想喝骂没有及时将这两人分隔开的皇贵妃,只是顺治摆了摆手,沉声问着博穆博果尔,“你想要什么解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博穆博果尔讽刺道,“好一个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皇兄,你可知道臣弟是真心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兄弟看待的,忠君爱国,好一个忠君爱国!臣弟从没有想到自始至终效忠的皇上会是一个与自己弟媳私通的人!”
“还有皇额娘、额娘,你们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都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今日我刚巧看到了这董福晋,儿子还真是一辈子都活得不清不楚了。”
不知不觉间,博穆博果尔已经泪流满面,顺治久久没有出声,懿靖大贵妃难过道:“博穆博果尔,你听额娘说,这董福晋只是同你福晋的模样生的像罢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博穆博果尔摇了摇头,“额娘,你到现在都还想着蒙骗儿子,儿子怎么可能认不出与自己同床共寝多年的嫡福晋,儿子现在只想要个说法,儿子实在是不甘心自己被蒙骗这么多年!这还有公道可言吗?”
顺治眼里闪过几分不快和愧疚,“这事是朕与董氏的情难自禁,是朕对不住你,可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非要同朕计较到底吗?朕已经让你迎娶了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儿为妻,她与你夫妻共处这么多年,你早就该放下来了?”
挺行的,魏婧薇看着博穆博果尔不可置信地踉跄了几步,心道皇上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啊。
与此同时,董氏慢慢恢复了底气,“博穆博果尔,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斤斤计较,皇上已经将你封为襄郡王,对你寄予厚望,你就不要辜负皇上的心意了,今儿就高高兴兴同你额娘庆贺生辰吧。”
她这话说的有意思,博穆博果尔的样子已经不止是被气得半死的情形了。
博穆博果尔指着这几个人,浑身颤抖,苦笑一声,“真是好样的,我到头来竟是成了阻拦你们圆圆满满的罪魁祸首。”
“皇上,你难道就真的以为四阿哥是你的子嗣了,这董氏能背叛臣弟,你就相信她在府邸的时候就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博穆博果尔也算是想清楚了,既然没人将他当作一回事,那这局面还不如越捣越乱,左右他不要这皇宠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儿竟被这么多人给戏弄,他今儿就算是没了性命,也要为自己挣回一个公道!
顺治沉下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博穆博果尔冷笑一声,“皇上,您以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了,臣弟在此恭喜皇兄喜得四阿哥为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骨肉,养着养着不就亲了。”
董氏面色大变,“你这是胡说八道,皇上您不要相信他的话,妾身怀孕的时候,只有您在妾身身边,这您是知道的!他是一时口不择言想要陷害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