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各皇子势力各有所成,而在前朝之中,雍亲王看重的年羹尧升四川巡抚,成为封疆大吏,属皇上对人才的格外赏识和提拔,毕竟年家人能从祖父年仲隆辈起以科举之能出了汉军包衣旗,在年羹尧之父年遐龄辈时靠自身能耐累计官位至湖广巡抚。
在儿子辈年羹尧时,这官位越做越高就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年家人算是厚积薄发的典型了。
因而这年家的眼光也是独一无二的锐利,在认定雍亲王为自己以后的主子后,便想着如何将两方的关系捆绑的更加紧实,无论是把年家女儿嫁给雍亲王,还是让王府阿哥娶了年家女儿,都是不错的选择。
刚好年羹尧的嫡妹芳龄十四,配得上雍亲王,也能对上雍亲王大阿哥的年纪,毕竟弘旭阿哥到了娶妻的年纪却还未娶妻,院里没有嫡福晋,实属再合适不过当小妹的夫婿了。
但这如何决择就是另一回事了,阿哥侧福晋到底是不比亲王侧福晋,但雍亲王府邸已有一个受宠的侧福晋在,还为雍亲王生下三个能立得住的阿哥,在后院的地位非凡,小妹要是进了四爷后院,未必就能争得四爷的宠爱了。
要是他们年家人是满洲旗人就好了,而不是汉军镶白旗。
年羹尧每每想到这里,都是好一阵子的惋惜,若他们是满洲旗人,凭借着他们年家与四爷的关系,又或是只靠他年羹尧的官位,他小妹何愁当不得弘旭阿哥的嫡福晋,不至于只能在弘旭阿哥的侧福晋位置上动心思。
都是侧福晋可当,那还不如直接当了四爷的侧福晋。
年家这边的想法暂且不为他人所知,可雍亲王后院的却是另外一番动静了。
李氏早早的就惦记亲王侧福晋的位子了,王氏坐了十来年的侧福晋,风光了十来年,她也想享受这般滋味,因而在四爷封雍亲王的旨令下达后,心情那叫一个狂喜,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四爷面前,让他想起自己多年来的不易,以及为王府诞下三子一女的劳苦功高。
可惜胤禛忙于朝廷之事,哪会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李氏只能憋着一肚子怨气回了院子。
魏婧薇寻思着年氏差不多要出现了,不知李氏的地位能否在这之前得到提拔,左右无论是李氏当了侧福晋,还是年氏当上侧福晋,对她的地位不会有太大影响,最好是两人争个高下,斗个你死我活。
就算四爷会宠爱年氏又如何,她又不是全然靠四爷宠爱生存的人,她的三个阿哥都立住了,在后院的地位已经是稳妥之极了,着实不需要时刻战战兢兢。
彼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四爷会有不娶年氏进门的一天,毕竟历史的过往实在是让她记忆深刻,她在这里生存的首要目标还是将三个孩子护住,其他的事无须太过牵挂。
毕竟事情该发生时还是照样发生,她又阻止不了。
……
各方人马各有各的打算,却不曾想一场汹涌的时疫向京城以及北方各地袭来了。
雍亲王作为皇上重视的阿哥之一,自是费心费力前往各地察探疫病,只可惜在这期间不小心染了病情,等消息传回到雍亲王府的时候,在座的后院妻妾都怔住了。
疫病一词说来简单,那可是不知夺了多少人性命的凶器,还能传染到人身上,且药石无医,极难痊愈,寻常人怎能不怕。
胆小的格格早就吓得面色发白,就连往常最为镇静的福晋双手也控制不住的抖动,但还是撑起气势,环视了一遍四周,“四爷病重,好歹要有个知心人陪在爷身边,本福晋要留在府邸里主持大局,不知可有哪位妹妹愿意前去照料四爷。”
这话一出,顿时没人吭声,以往最为跳动的李氏一声气都不敢出,她又不傻,四爷这病是极难痊愈了,有极大可能没了性命,要是前去照料四爷,自己也会染上病,到时候岂不是平白没了性命。
她有两个儿子在身边,以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呢,用不着为了这点恩宠拼个你死我活。
四福晋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妾室,目光不乏有些失望,钮祜禄氏紧咬下唇,拳头紧握,似是要说点什么,却被下一刻站起来的侧福晋给弄的不知所措了。
魏婧薇目光淡淡,很是冷静道:“福晋,妾身愿意前去照顾爷,时间刻不容缓,方才妾身已经吩咐奴才去收拾行囊了,只待收拾好了就出发了。”
最后这话她说的极轻,仿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座的妻妾无一不用着震惊的目光看着她,在旁人看来,四爷要是没了性命,侧福晋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毕竟侧福晋有三子在身,是最不怕四爷没了性命的存在,将来的世子之位肯定是让大阿哥继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