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芙蓉自然知道安康说的是对的。她对自己做的事还是心里有数的。只是没想到她堂堂卫府大小姐,委屈着做粗活,一个月竟然只能挣十个铜板。十个铜板还不够一顿饭钱。她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安康继续火上浇油道,“表姐,社会险恶啊。你瞧你在余阳,还有亲戚能照顾你。还能住在陈轩府上,省了房租。吃饭在杂志办事处,省了饭钱。要是真出门在外,一天最少也得挣十个铜板才够开销。还是租最差最破的房子,顿顿馒头咸菜。”
卫芙蓉不理他,只顾着自己伤心,掉眼泪。这半个月来,她的手粗糙了好多。再也不是细白柔夷了。她突然伸手指着安康,带着哭腔道,“我要告诉姑母,你欺负人。”说完,转身跑了。
“我”安康腾地站起身,也不装地主老财了,苦涩道,“虎子,你说,少爷我这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么。那不还是为她好么。要是真让我娘知道我让表姐做装订的活,这年我也别想好过了。”
他小跑着冲出屋子,招呼虎子道,“快,快,快追。”
也不知道卫芙蓉走的哪条路,安康和虎子两人抡起腿跑愣是一路上没见着她人影。
安康先跑进卫氏院子,气喘吁吁地把事情说了。当然,他说话的重点是他让芙蓉表姐知道了社会险恶,表姐很快就能浪子回头,乖乖回州府。
卫氏挺着大肚子,气恼地戳着安康额头,“你呀,你就不能找个委婉的方法么,一定要这么整你表姐。”
“娘,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估计表姐明天就能反省好了,咱们还能赶在年前见一回舅舅。”
母子二人坐在屋内说着闲话等卫芙蓉。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进院子。
卫氏着急了,差香兰去大门处问询。
不到半柱香时间,香兰提着裙边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喊道,“小姐,不好了。表小姐压根没来咱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