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玉凤给吓的面色发灰,韩超又赶忙说:“这只是个可能性,不大的可能性,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之间互通商贸,往来频繁,但是针对我们,国家有保护程序,不可能那么轻松容易就让曾经的战犯来咱们国家的,所以,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那个人的。”
陈玉凤从三岁那年认识韩超,从小就是他的小尾巴。
他除了她,是不会多看别的女孩子哪怕一眼的,小时候齐彩铃也喊他叫哥哥,但他只会恨恨的,用目光把她瞪远,然后示意陈玉凤,让她跟着自己走。
大部分女人会怀疑男人出轨,不爱自己,但陈玉凤从来没怀疑过。
韩超不是爱,他是打心眼儿里认为她是他的,且永远是他的。
所以她才不信梦里那本书的。
也从来没想过遇到争风吃醋该怎么办。
可现在,她有了一个情敌,还是个男人。
这事既让人怕,又让人觉得有特别可笑,但它确实很严重,威胁到他们全家的安全了嘛。
可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可能性呢,是啥?
韩超搓搓手,说:“另一个可能性最大,你记得马尚北和陈玉璜兄弟吗?”
他该早说的。
可谓茅塞顿开。
陈玉凤一拍大腿:“哥,就是陈玉璜!”她就说嘛,怎么会觉得那个人熟悉。
陈玉璜,陈玉凤的便宜弟弟。
陈凡世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便宜儿子,跟他抢存款时还差点一烟灰缸拍死他。
按理陈凡世该报案,该追究责任吧,当时陈玉璜都18了,该负刑事责任的。
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娃,人心是肉长的,尤其对于孩子。陈凡世当时心一软,就没追究。只在后来起诉了在拘留所被羁押的张艳丽,并跟张艳丽离婚,把陈玉璜从户口本上给挪走了。
陈玉璜认识陈玉凤,看她赚了钱就会眼红,他还没工作,没岗位的约束。
一不小心,就会为了钱而走上犯罪道路。
韩超继续说:“马尚北被判了三年,这段时间应该出狱了,陈玉璜一直在混社会,他们是兄弟,很可能走到一起,明天咱们去找一下他们,看看情况。”
见陈玉凤依旧忧心忡忡的,韩超又说:“你感觉他们想伤害你吗?”
陈玉凤摇头:“没有,他们好像只想要包。”
韩超说:“这就对了,凡涉及刑事类案件,除非穷凶极恶之徒,就肯定有非常深的过节,陈玉璜认识你,如果真是他,应该是盯你盯的时间长了,发现你月初都会带五千块在身上,就想抢过去花一下,不会要你命的。”
当初,在甜蜜酒楼对恃张艳丽的案子时,韩超本来可以提前喊来公安,当场逮住张艳丽,然后让公安没收她的一切所得。
但他没有,他把人放了。
于是陈玉璜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
当时有几个老领导也提过一句,说韩超做事不太谨慎,给犯罪分子留口子了。
但徐勇义曾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而曾经韩超想杀越国那位,黎宪刚的时候,徐勇义也是这样劝他的。
说战争是战争,人命是人命,做人要永远记得,留一线。
韩超是因此才在越国网开一面的。
对陈玉璜,他也是。
当然,现在陈玉凤觉得事态很严重,可在韩超这儿,已经千恩万谢了,幸好对方只拿了一把水果刀,可要当初他把张艳丽逼的太紧,让公安追缴她一切所得,那今天陈玉璜拿的就该是把匕首了。
当陈玉凤讲起事情时,韩超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可能性其实是这个。
相比之下,黎是个男人,还是军人,即使真来,针对的也会是他,而不是卑鄙到对付女人孩子。
总之,先睡觉!
上了床,陈玉凤翻来覆去。
韩超也一直醒着,时不时拍拍她,但陈玉凤还是睡不着,一直在叹气。
终于,男人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陈玉凤特好奇一件事,要平常问,估计韩超会翻脸,但今天她受了惊,按理就该男人哄她的,他应该不会生气,所以她壮着胆子,就问韩超:“哥,你是个男人呀,咋让一个男人喜欢上你的,还是说,那位黎参谋长就爱男人?”
韩超跟个炮仗被点着了一样,嘣出一句:“睡觉!”
“说说嘛,我特好奇,你当时没有给他那样……”陈玉凤说着,摸了一把。
男人跟触了电似的,差点给炸的跳起来,咬牙自证:“手都没牵过。睡觉!”
这下陈玉凤更好奇了,据她所知,男人就没一个不好色的。
本来,如果姓黎的那位面相凶悍,人也丑陋,陈玉凤就会厌恶,反感,可从照片上看,对方看起来笑眯眯的,人也很和善,她对那个人,就并不讨厌了。
反而特别好奇,韩超到底是怎么让另一个男人跟瞎子似的被他耍了三年,喜欢了他三年的,还连小手都没摸到一下的。
“咱说说嘛,我今天心里慌得难受。”陈玉凤开始了撒娇攻势。
韩大团强压着恼怒:“不行,睡觉。”
“说说嘛,你咋对人家,我以后也咋对你。”陈玉凤已经完全忘了刚才遇到的危险了,此时只有满腔旺盛的求知欲,为此不惜再退一步。
韩大团长别过了脑袋:“不需要。”
陈玉凤契而不舍,打开灯盯着男人看:“那我要怎么样你才肯说?”
韩超是真不想说,但懒得再跟陈玉凤纠缠下去,说了一件她绝对办不到的事:“你要毕业的时候数学能考30分,顺利从夜大毕业,我就告诉你,我全告诉你!”
陈玉凤给气的,好半天,咦了一声。
她读的是本科夜大,三年制,明年春天她就该毕业了。
别的科目她都还行,数学最差,最高才考过8分,又怎么可能考得了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