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敬尧嘴唇上被陈娇咬破的两处伤口,位置特别巧,一处在上嘴唇左边,一处在下嘴唇右边。
昨晚他假称外面有应酬,回府晚避开了家人,睡觉前虞敬尧还涂了药,希望快点好,没想早上一看,伤口是愈合了,但两块儿颜色深的地方更扎眼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莫名地滑稽。
虞敬尧看着镜子,气笑了,第一次想要个女人,竟然是外娇内悍的母老虎。
可不知为何,想到陈娇那双怒气冲冲的大眼睛,虞敬尧反而更喜欢了,如果不是现在的样子太滑稽,虞敬尧今天就去那边找她,就算一时上不了手,看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很有趣。
对着嘴唇出了会儿神,虞敬尧唤刘喜进来伺候。
刘喜聪明地低着脑袋,一眼都没看自家爷的脸。
虞敬尧衣冠楚楚地去永安堂陪家人用早饭了,他是个大忙人,一个月在家的时候不多,有时间,虞敬尧会尽量多陪陪母亲、妹妹们。
三姑娘虞澜好奇地盯着兄长的嘴。
四姑娘虞湘不留情面地笑了,打趣兄长:“哥哥昨晚应酬吃了什么好菜,蚊子都专叮你嘴?”
谢氏虽然是个妇人,但她与早死的虞老爷也没玩过什么花样,没有对儿子的伤产生什么联想。
虞敬尧神色如常道:“吃鱼时与人说话,不小心扎了两下。”
说完,他瞪了一眼笑个不停的四妹。
丫鬟们摆上饭菜,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旁,虞敬尧默默吃饭,谢氏闲聊几句,突然又将话题扯到了刚搬走不久的陈娇身上,语气十分不屑:“又是开铺子又是赁宅子,花的还不是咱们家的银子?我看她就是贪财,怕咱们收回去,赶紧从你们表嫂那骗了银子逃了,这要是我媳妇,我早把她休了,就你们表嫂人傻,天天觉得她好。”
虞澜奇道:“她跟表嫂要了银子?”
谢氏道:“可不是,要了整整五十两!早知道你表嫂管不住钱,我就不给她那么多了。”
虞湘撇嘴,不赞同地道:“娘将银子送给表嫂,那银子就是表嫂的银子,表嫂愿意给谁就给谁,表嫂都没心疼,娘就别操心了。”
谢氏伸手就弹了女儿一个爆栗:“叫你顶嘴!”
虞湘赌气地放下碗,跑了!
女人们嘴碎,虞敬尧只听,一句都不搀和。
谢氏生了会儿气,突然问儿子:“要端午了,今年给齐家送什么礼?”
儿子没见过知府家的齐六姑娘,谢氏去那边做客时见过几次,模样算不得多出挑,屁股也不大不小,但能与知府家结亲,对儿子来说是好事,所以虽然齐六姑娘要为嫡母守孝耽误了她抱孙子的大事,谢氏还是很看重这门婚事的,逢年过节的节礼都很上心。
虞敬尧随口道:“按去年的来。”
端午前一日,虞敬尧以准女婿的身份去了知府府邸。
齐知府与儿子齐文轩热情招待了虞敬尧。
齐知府看上的是虞敬尧的财力与手腕,这人不但生意做得好,官场上他遇到麻烦,找虞敬尧商议一番,虞敬尧也能想到妙计。而齐文轩除了喜欢准妹夫的钱,他也很欣赏虞敬尧豪爽不羁的脾气,两人经常一起吃席享乐。
男人们在前院觥筹交错,知府后宅,尚未出阁的齐七姑娘、齐八姑娘、齐九姑娘都来找齐六姑娘玩了。
四个同父异母的庶出女其实都订婚了,齐家只剩两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还没谈婚论嫁。
七姑娘的未婚夫是齐知府的一位同窗,家里也是当官的,此时她就特别羡慕地对六姑娘道:“姐姐命真好,虞敬尧是咱们扬州城的首富,姐姐嫁过去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呢。”
八姑娘的未婚夫是位书香世家的公子,她也羡慕地对六姑娘道:“而且虞敬尧大姐姐十岁,听说年纪大的丈夫特别会疼人,姐姐嫁过去,肯定会被他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