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偏冷,照在宁见景脸上的时候莫名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我送你。”
“你送我去找漂亮姑娘玩儿吗?”宁见景低笑,伸出手搭在他颈后交叉欺近,“哥,你这么大度的吗?”
“你还有力气?”荆修竹凉飕飕的垂眼看他,“还想再来一次?”
宁见景松开手,也一脸冷漠,“不了,还不想死。”
他走在前头,荆修竹跟在后面,不自觉地看了看他的腿。
下午的时候他一直顾忌着他的腿,但却没怎么发现有异常,按照林述走失之前的脚伤,和褚姣所说的那种状况,他的腿是应该有无法恢复的损伤的,但他却没发现。
在那种情动的时候,他都克制的很好。
荆修竹又不由自主地想,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是林述,他只是宁见景。
他看着前面背影清瘦的已经开始步入青年的少年,他寄回去的样本还需要过几天才能拿到报告,他是不是林述,就快要知道了。
如果他是,他就稍稍准备一下告诉他。
如果不是,荆修竹更要告诉他,上几次他字里行间问起林述,明明就是吃醋的模样却不肯直说。
小傲娇。
他相信自己是一回事,自己对他坦白又是另一回事。
荆修竹希望他对自己坦诚,更不会对他有所隐瞒,不管是否相认林德伟,都应该由他自己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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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见景要去的地方像是个酒会,差不多到地点的时候他才知道,却没多问是做什么,也没问有什么人。
他没主动说,却在下车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道儿进去。
他穿的不算正式,但也不落寒酸,毕竟光凭着他的脸,就已经可以让这里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了。
荆修竹穿的倒是普通,白衬衫黑长裤,头发甚至都没有精心打理,和这些衣香鬓影的人一比,像是个走错片场的路人甲。
“我就不过去给你丢人了,自个儿去吧,我在门口等你。”荆修竹伸手给他解开安全带,摸了摸他的脸交代:“身上有伤不许喝酒。”
宁见景点头,探头过来亲了他一下,“那你等我,很快就出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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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修竹坐在车里等他,关了车内灯,静静地坐着。
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母亲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从她对待自己从家里出来打游戏,两年不肯原谅他就能看的出来。
他不一样,母亲不原谅他,他可以死皮赖脸的回去,在她的冷眼嫌弃下连续吹自己两个小时的彩虹屁,然后把自己的奖杯摆在她入眼可见的任何地方。
但宁见景不行,他舍不得让宁见景看到冷眼。
电话很快接通,荆母冷声问:“打电话来干什么?”
荆修竹含笑问:“哎哟荆太太怎么气儿这么大,荆先生惹着你了?”
“少给我装蒜,你知道我气的是什么。”荆母正在吃饭,一接通电话就没胃口了,将筷子放在桌上,冷哼了声:“这次又想拿什么来忽悠我?”
“那不能。”荆修竹连忙说:“我哪儿敢忽悠您啊,我跟您说的句句肺腑,认个干儿子对您亏哪儿了您说,你脖子上还戴着那条项链呢吧。”
荆母一怔,“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