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严谨信也是沉默寡言,站在一旁没说没问,他在后来漫长的岁月中,偶尔也会想,严谨信做学问比他好,当年在官学中严谨信其实是因兆弟才同他交好的,并非他这个年长的大哥才能秉性。
可此时他看着严谨信,这人犟的厉害,死守一个道,要是真瞧不上他,不想结交了,也不会这么多年听他说牢骚抱怨,替他送行祝他一切皆好,也不会让柳夫郎多照顾他家中妻儿。
郑辉悔啊,悔的彻底。
“対不住,严谨信。”
严谨信并未说话,也没扶着跪地的郑辉,任由郑辉跪着,只是侧开了身,避之不及。顾兆见闻,并没插手说什么谅解的话——
这是两人的事情。
前院书房如此,后院也是气氛略有几分尴尬。
柳树是个対‘自己人’心直口快利落的性子,这些年当官夫人也不是白当的,年龄也不是白长得,在外还是能唬住人。
之前严谨信成了内阁红人,官场上的贵妇人们争相结交柳树,要走动,结果是面上看着笑盈盈的奉承你,实则是话里藏针处处笑话讥讽你是暴发户土包子没底蕴不懂规矩。
柳树是不会那些拐弯的,可谁対他不善意是能感受到,当时就怼了回去,扫了几家颜面。之后背地里就传开了,说柳树是‘失了贵妇规矩的悍夫’。
后来久了,柳树就忍了忍,学了一些阴阳怪气的招儿。
如今全用到唐柔身上了。
唐柔带着莹娘还有二郎到,黎周周相迎,先是客气了一番,好久不见身体如何云云,转头就看莹娘和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