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侯炎是被刺耳的喧哗声,从昏沉的宿醉中惊醒的。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凯伦的那张天鹅绒大床上。
“再喝多我就是狗……”领主大人嘟囔了一句毫无约束力的誓言,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鉴于拐杖不在手边,这位临时残疾人只得艰难地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出窑洞卧室。
在灿烂的冬日阳光照耀之下,广场上的挖掘工程现场映入眼帘:
坑洞的直径,比起昨晚并没有扩大太多,但深度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进展:这口大坑已经呈现出陡峭的漏斗状,从地表探入地下足有几十米深。
但不知为何,挖掘工作似乎已经陷入停滞,月神寨的壮汉们正拄着铁锹站在一旁修习,而洞口边则围满了探头探脑的无聊人士。
梅西圆滚滚的灵体,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下子弹到了夏侯大官人跟前。
“老板!挖到了!”梅西脸上的激动神色,活像是在干旱灾年走狗屎运挖到了水井的老农,“我们挖到宝贝了!”
“在哪儿呢?”夏侯炎兴奋之中一个趔趄,差点因为没拐杖、从窑洞阶梯上轱辘轱辘滚下去。
一个山贼喽啰赶紧跑过来,扶着他下了山坡。
凯伦·勒佩格正抱着一只手臂站在挖掘坑洞旁,看起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和梅西欢欣鼓舞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见领主大人醒来,她把脸微微别了过去。
“老板,你看!”梅西得意洋洋地甩着身子,朝坑洞底端示意了一下。
夏侯炎眯起眼睛,果然在挖掘坑的最深处发现了一抹闪耀的金色光芒,在暗黑色的深层土壤中,显眼得犹如锥处囊中、鹤立鸡群。
“主……主人。”凯伦·勒佩格犹豫再三,还是咬牙低声道,“我、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这个埋在土里的东西好像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