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得很晚,方楚宜什么连军事方面的武器都同谢元凛讲了。
到了后半夜,方楚宜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靠在谢元凛怀里睡了过去。
谢元凛垂眸落在方楚宜的发顶,他心里远远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淡定。
良久沉默后,谢元凛紧紧抱住方楚宜。
昨夜睡的太晚。
今早方楚宜实在睡的太熟,连谢元凛何时起床出门都不知晓。
谢元凛特地交到下人不要打扰王妃休息。
是以方楚宜这一觉睡醒,已经是晌午了,下人这才鱼贯而入,端着洗漱器具,方复将兜帽披风准备好,等方楚宜洗漱完,为他披上,清梅把手炉递上。
外面雪还在下,只是没昨日那般大了。
下人昨晚得了命令,院子里的雪并未清扫,经过一夜之后,地面白茫茫一片,院子角落种的那棵梨树已被积雪压弯了枝,待不能承受这个重量,便扑簌簌往下落雪。
方楚宜一眼就注意到梨树下堆了两个白胖胖的雪人,眼睛皆是用黑曜宝石点缀,一高一矮,脖子上各系了两件他和谢元凛的兜帽披风。
下人见方楚宜看过去,忙回答道:“王爷一大早为王妃堆的。”
方楚宜昨日才说了想要堆雪人,谢元凛今日便送给他了。
方楚宜眉眼带笑地走了过去,从表情中可以看着他此时很开心,方复和清梅在一旁紧张着,生怕地滑,好在雪积得深,院子并未上冻,方楚宜一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留个明显的脚印,那种踩在厚厚积雪的脚感,方楚宜还是头一回感受,实在新鲜,忍不住多踩了几脚,待走到梨树下,爱不释手地拍了拍雪人的“脸蛋”。
下人在一旁接过方楚宜的手炉,见王妃很是高兴,也不敢扫王妃的兴,只是天寒,王爷临走特地交代不让王妃在院子逗留太久。
方复见方楚宜蹲下,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劝道:“少爷,这可使不得,您还有身孕,要不还是进屋吧?王爷交代不能让您在院子里久待。”
“又不会怎么了,我有分寸,不会有事,你进屋取两件小披风过来。”
方楚宜怀孕之后,王府的绣娘便按规格春夏秋冬衣袍都置办的齐全,因不知道王妃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男装和女装都准备了。
方复见他家少爷不听劝,也只好让其他下人守着,他进屋拿披风去了。
外面冷,方楚宜也没逞强,堆完两个小雪人之后就进屋了。
回屋之后,下人赶紧将准备的热汤端过来好。
屋子里炭火足,方楚宜这才觉得暖和点,只是他手冻得冰冰凉凉的,有些没知觉,捧着手炉,缓了一会,才觉得有些暖。
谢元凛进屋就看到他披风上落了一层雪,那双冷玉一般的手此刻通红,积雪太厚,方楚宜的鞋袜都有些打湿了,整个人都很狼狈,一看就在院子里待了有一会了。
谢元凛脸都沉了下来,走过去将方楚宜的披风取下,下人忙躬身接了过来。
方楚宜没想到谢元凛这个时辰回来,惊讶道:“忙完了?”
谢元凛淡道:“回来看看你。”
方楚宜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糟了。只听谢元凛朝一旁的下人冷声道:“没看到王妃鞋袜湿了?”
虽未发脾气,且谢元凛在府上从不发怒,也不呵责下人,只是他久在沙场,身上自带肃杀的威严,下人们打从心底惧怕他,听到训斥,当即跪下,战战兢兢道:“王爷恕罪。”
谢元凛并未看他们,“去打些热水。”
话毕,谢元凛将方楚宜横抱起来,走进内室放在床上,然后半蹲下将他有些打湿的鞋鞋袜脱了下来,大手包住那双冰凉的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