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臣俯身在书桌前作画,画了一会儿之后,将叶桑榆叫到跟前。
“这是?”叶桑榆拿起他画的画看了看。
“可眼熟?”叶凉臣垂眸看着她,随之目光落在她细嫩的脖颈处,一根极细的绳子被掩在衣服里面。
他清晰的记得阿榆胸前不离身的挂着一把小银锁,他记性极好,看着这画中树上飘着的花朵,和银锁背面刻着的花纹如出一辙。
叶桑榆皱着眉头想了想,总觉得这棵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叶凉臣的画工极好,画中栩栩如生的是一棵生长得极高的树,远远望去如一朵缥缈柔软的云朵,走近细看,风吹起时,像一串串飞舞的蓝色蝴蝶。
在哪里见过呢?
叶桑榆忽然眼前一亮,兴奋地回头看着叶凉臣。
“哥哥,我记起来了,我爹娘的院子是不是有一株这样的树?”
因为记起来自己的确曾见过这样一棵缥缈的树,高兴的她眼冒着星星询问着叶凉臣,都忘记自己是被她蹉磨的丫鬟了。
那时候刚穿过来的时候,因为被关在府里,老太太不让她出去,后来找狗洞的时候去了爹娘的院子,那里被荒废很久了,一片野草之中就有一棵这样的树生长得生机勃勃,独自盛开,缥缈又朦胧,但是后来她可以自由出府便不怎么去那个院子了,这才想了好一会儿。
“嗯。”叶凉臣点了点头。
“哥哥为什么要画这样一幅画呢?”
叶凉臣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根手指将叶桑榆藏在衣服里的小银锁勾了出来,握在手上摸了摸,还有她身上的温度残留。
他想起了水霆霄的话。
“叶兄,我那个自幼走失的姑姑身上有一块长生锁,反面刻着我泠国的圣花海神花花纹,不知道桑榆姑娘可曾见过那样一块信物?”
海神花曾经是泠国独有,但是因为极具观赏性,泠国百姓从商之后便会带着一些种子去其他国家贩卖,但是存活下来极其不易,一百株最多就能活一株。
当年叶行舟和叶桑榆的母亲沈冉儿成亲之后,曾有意帮她找到生身父母,但是除了一把银锁,再无其他东西,再就是沈冉儿模糊的记忆中就有一棵这样的树,有一次经过某个地方时便买了许多的种子种在他们的院子里,也就活了一棵,不过倒也全了她的念想。
反正从小她都是自己在江湖上闯荡,不过十多岁她就凭借着经商头脑闯出了一片天地,她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就不会想着去寻找父母了。
在叶桑榆出生之后,她还是选择把小银锁给了自己的孩子,毕竟那是她身上陪伴她最久的东西了。
“阿榆!”叶凉臣将小银锁放在叶桑榆的手里。
“你想不想知道你娘亲的事情?”
叶桑榆一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提到我娘,也就是原主的娘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娘或许就是当今泠国皇帝幼年走失的亲妹妹,也是太女的姑姑,今日她找我便是问了关于你娘亲的事情。”
叶凉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叶桑榆睁大眼睛,也就是说太女是她亲表姐?
这,这靠谱吗?
“你这个自幼带在身上的银锁便是你娘走失时戴在身上的信物。”
叶凉臣又将背后的花纹与那树开的花朵对比了给她看,自幼便记得那树必然是小时候去过了,而泠国是生长海神花最多的地方。
叶桑榆懵懵的摸了摸后面的花纹,又看了看那个跟蝴蝶样式的花朵,还真的很像,她只知道嬷嬷说过这小银锁不能丢了,这是她娘在外面留的商铺交接给她的信物。
也真是机缘巧合,原本只是想把爹找回去,没想到竟然知道了她娘的身世。
只是可惜她娘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