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平身吧,朕只是闲来无事,出宫走走而已,恰好今日宴会,也好沾些喜气。”
“是。”
燕王夫妇自然将主位让给了风严,太子也坐在一侧,在座的人看到眼前一幕,无不猜测如今东宫是要重获盛宠了?
当然,风严今日此举,也有这个意思,太子如今还难以和在朝中经营多年的梁王相抗衡,今天亲自带着他出来,不就是有抬举之意吗?
此外,他笑着看了一眼站在叶凉臣身侧的小姑娘。
“你可是叶桑榆?”
“臣女正是。”她又再次行礼,才刚一俯身,叶凉臣的手就想扶起她,这站的地方都是鹅卵石铺就的,这样跪下去,他自然舍不得。
不过风严手一抬,就让她不必多礼,大家也不太能看见叶凉臣的动作。
“方才是因何事争论啊?”
风严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叶凉臣说的这个上交红封一事,时间一久,不知情的自然不会记得了。
风凛在一旁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风严很是好奇,要了叶桑榆的那首诗瞧了瞧,倒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若未见其人,只看这作品,很难想象到她一个闺阁女子,会有如此才思和心境。
他沉吟了片刻,又想到这丫头能够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在京都做下这许多生意已经非常人所能及了,而且他今日过来,也是因为看到上交的名单里,叶国公府交了银子,叶桑榆又交了一次,是和叶凉臣一起交的,而且数目比较大。
别人就是三五百两意思意思一下,有的破千就算可以的了,若不是自己嚷出来,外人是不知道的,每年这笔银子数目总额其实不大,但因为今年里叶桑榆独挑了大头,却显得十分显眼。
“颖儿此言差矣,叶小姐虽为女子,但是上交白银两万两,届时所剩银两的确是为了一方百姓所用,在场的诸位谁不是锦衣玉食,出身权贵,心胸能如她一般的能有几人?”
“舅舅,颖儿知错了。”
叶桑榆没想到皇帝为她说话了,心里不禁一喜,看来保护费没有白交啊!
“多谢皇上赞誉。”
“叶小姐不必客气,能写出那样的诗句又怎能是沽名钓誉之徒?能揽天下之财,能怜百姓之苦,还有此洒脱闲逸的心境,朕倒是十分欣赏,你和叶爱卿,不愧是兄妹二人啊!”
叶凉臣听到前面皇上对阿榆的夸赞时心里自然为她高兴,但最后一句却让他心里顿时憋闷起来,还是要早些建功立业,到时候请求皇上出面解开身世,若能赐婚必然再无须顾忌这许多。
然而叶桑榆吐槽的是,你身为皇帝当然喜欢我这种识时务的商贾,交税交得多,还没什么野心,难怪说出来的好话一箩筐呢?
皇上一来便夸奖了叶桑榆,还只将叶桑榆和叶凉臣是兄妹,难道她叶桑柔便不是了吗?
因为方才叶桑榆在后来的比试中胜出,燕王夫妇趁着皇上在场,便问今日魁首当落谁家,若是没有叶桑榆,那毫无疑问是叶桑柔啊!
毕竟琴棋书画样样突出,她在前头的表现众人也是看在眼里的,但叶桑榆写的那首诗也的确惊艳,所以便一时难以抉择,不如就交给陛下定夺好了。
叶桑柔暗中捏紧着手帕,皇上如此偏心叶桑榆,自己莫非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这时。
“陛下,小女方才已才思力竭,又无其他所长,自然不及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第一自然应当属于姐姐的。”
本该就是这样,叶桑柔理当是魁首,若非有人挑衅她,她也不会出面。
风严瞧了瞧叶桑榆,只当她是谦逊之言,心里自是又多了一分喜爱,上次原本打算给叶爱卿和颖儿赐婚,如此也算是笼络了他,但却没想到被拒绝了。
不过,他心里又起了一个念头,叶家这个丫头年龄倒是和他那个老四相仿,他听说两人倒是走得极近,上次赐婚烨儿也是拒绝了,莫不是看上这个丫头?
风严心里琢磨着,渐渐有了考量,不过也并不不急在一时。
叶桑柔得了魁首,原本她以为皇上会问她想要什么赏赐,但结果并没有问,而是赏赐了一套宫内御匠打造的极其精致华贵的凤冠霞帔,能有此赏赐在旁人眼里无异于皇上赐婚之喜,可是对叶桑柔来说却并未达成所愿。
随后才艺表演落幕,晚宴开始,这一顿饭也是花了心思的,每一样菜色的上面都放了许多的桃花瓣用来做装饰的,还有桃花羹和桃花酥,算得上是一场桃花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