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感谢小仙女们,请支持正版哦~

被廖宸紧紧拥在怀中的许琳琅,半夜有些喘不过气,却皱着眉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鲜花着锦的奢华大厅,老派鎏金风格,西装革履与晚礼服洋装晃动出暧昧的气息,是许琳琅很少触及的宴会,这个场景她也没在现实中见到过。

但她对这热闹的奢靡并不感兴趣,梦里她一直站在角落,心口微微泛疼,听着背后传来争吵声,怎么都回不了头。

“这次我一定要去前线!申家的一切都是宝珠的姆妈挣来的,绝不能走下坡路!”

“爸,您是宝珠唯一的亲人了,我们在外人眼里都是您的儿子,我们也可以代表申家!”

“糊涂!我军衔在这儿,你们怎么比?况且我牺牲,还有你们护着宝珠,你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等我走了,宝珠怎么办?”

争执声时高时低,许琳琅听得特别难受,但她完全动不了,只能感觉心口的荒芜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洞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疼。

“无论如何,别留宝珠一个人,她怕黑。”

……

“给她挑个靠谱的人家……”

许琳琅胸口疼得几乎要尖叫出声,拼命挣扎才将将侧了侧身,只来得及看到拐角处的墙镜上,一抹瘦削的宝蓝色旗袍身影,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中。

“琳琅?琳琅!”

许琳琅猛地坐起身,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廖宸从背后拥上来,“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许琳琅闭上眼,藏起眼角的泪,不想回忆梦中的情形。

廖宸摸了摸她脸颊,触到一丝湿润,不耐地啧了声,躺下抱住她。

许琳琅轻轻挣扎,廖宸眼神一沉,直接松开手翻了个身睡下。

廖宸答应给她开的花店,开在浦城最繁华的中心区域,就在寥氏集团高楼侧面商场的底商。

许琳琅自己选的设计,取名为‘花期’。

等‘花期’装修完开业,已经是五个月后。

经历了小个月‘炮火连天’的争吵后,常兴洲和郑初瑶在浦城下第一场雪时和好如初。

两个人甜蜜得仿佛连体人一样,过来送花篮都亲个没完。

苏文站在吧台里跟许琳琅吐槽,“俩人就恨不能解锁个花店play了,那家伙现在都二线女明星了好吗?她这是继校内论坛后,准备再开辟微博的kpi?”

许琳琅笑得淡然,“他们感情好,总比互相不搭理,闹得你不安生强吧?”

苏文沉默了,想起自己家被常兴洲换了三回的次卧门锁,还有摔碎的艺术品若干,虽然赔偿款比她工资还有诚意,她也卧槽倦了。

“你跟廖二怎么样了呀?”苏文换了话题,“我怎么听说夜笙有人欺负你?”

许琳琅茫然,“啊?没有人欺负我啊。”

毕竟她现在是廖宸的金丝雀,不长眼的也不会欺负到她头上来。

苏文翻个白眼:“你这脑子我都懒得说你,我听杨霏姐说,聚会的时候,你座位被不相干的娇花给占了,人家就差直接现场搞个全垒打了,你竟然就乖乖跑到一旁去安静坐着?”

许琳琅浅笑,“那我还能上去跟她抓头发扇巴掌?我这体格应该不大行。”

她从来没想过成为百花争艳里的角色,男女之事上,无论任何时候,错的都不会是只是其中一方。

在夜笙冲那些天骄们身上扑的女人,不管是为什么,若是没得到应允,谁也不敢就那么往上扑。

既然廖宸允许人往他身上攀,她不会跟人争抢不属于她的东西,拈酸吃醋,只会加快被厌倦的速度。

可她……还没那么容易放下啊,许琳琅心里轻轻泛过酸涩。

苏文看着许琳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别太温柔,把自己放得太低了,越这样廖二越不把你当回事儿,女人还是得有点脾气。”

苏文总是想不明白,许琳琅以前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恋爱脑,这怎么看上廖二,就觉得他哪儿都好,啥都能迁就呢?

许琳琅被逗笑了,推她去接待来送花篮的客户。

说是客户,其实都是闲得蛋疼的世家子们。

冲的是廖宸和常兴洲夫妇的面子,郑初瑶忙着,苏文顶上正好,许琳琅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

被抢了几次廖宸身边的位子后,许琳琅就不怎么去夜笙了。

大多时候她都在宝辰别墅待着,偶尔过来盯盯‘花期’的装修。

时值圣诞节,算是浦城最热闹的时候,外头风景也好。

这附近种了大片的梧桐,落叶缤纷,道路都变成了桐叶世界,仿佛被人截了一段旧时光摆在这。

寥氏集团楼前有个占地很广的花园,冲‘花期’这一面,有座不大不小的喷泉,如今挂着薄雪,点缀着圣诞树,也算是好风景。

浦城冬季温度不算低,穿着薄羽绒服就不怎么冷。

盯装修的闲暇时候,许琳琅喜欢随便进一家小店买杯咖啡,只流连在路上,都是赏心悦目的。

比起跟在廖宸身边参加那些无聊的活动,许琳琅更喜欢这种慢悠悠的景致。

苏文跟人打屁几句,把人送走,见许琳琅在插花,过来又跟她念叨。

“我前几天又听殷凯乐那个狗男人在哔哔赖赖,说你小家子气,带不出手,还要给廖二推荐新女朋友,整个一欠揍的货。”

许琳琅淡笑不语,跟以往一样当故事听,面上看不出丝毫喜怒。

苏文跟许琳琅同学四年,自然是察觉出来她眸底的涩意,“廖二没拒绝,后来还带女人上顶层套房了,不过那女的下来得挺快,脸色也像是被吓着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许琳琅拿花的动作一僵,扫她一眼,笑问,“文姐,你去夜笙的次数不少哦?”

苏文噎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偏过头去,“我去给你拿花泥。”

许琳琅被她这心虚样儿逗笑了。

等苏文进了里间,她轻轻‘嘶’了一声,是蔷薇没有除干净的刺扎破了手指。

指尖的微疼,打断心口的酸涩,她垂下眸子,将手指更用力摁在那刺上,略苍白的面色倒是好起来。

开业头一天,许琳琅在‘花期’待到晚上八点关门才回宝辰别墅。

进门就见廖宸斜靠在沙发上看文件。

他这个人很矛盾,处理工作的时候,他总是特别严肃,板着张阎王脸挺让人害怕的,而且下令言简意赅,从无废话。

可与此同时,他也不像其他严肃的老板一样正襟危坐,不是靠在椅背上,就是斜靠在沙发上,带着那么点慵懒的漫不经心。

这种冷硬和闲散糅杂在一起,配上他那双总是格外幽深的狭长丹凤眸,永远让人看不清楚深浅,第一时间先产生惧意。

“怎么回来这么晚?”廖宸看见她,随手将文件扔在茶几上,冲她招手。

许琳琅乖乖靠过去,让他揽着坐在腿上,“开业第一天,我觉得新鲜。”

廖宸似笑非笑看她,还过不去这个梗呢?

“吃饭了吗?”他灼热的手心扣住她愈发纤细的腰肢,有些心猿意马,不光楚王好细腰,男人大都爱。

许琳琅被他揉得软了身子,略带抗拒撑着他肩膀推,“没呢,我饿了。”

“那让阿姨给你做宵夜。”廖宸抱着她起身,“先喂饱我,我再喂你。”

许琳琅:“……”这虎狼之词听得她心惊胆战。

怕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还是听苏文的,闹一闹比较好。

许琳琅踢着腿抓住楼梯栏杆,“不要,你放我下去,我没心情。”

“怎么了?”廖宸眯了眯眼,抓住她的手拢在手心,怕她劈了指甲,但并不把她这点抗拒的力道放在心上。

他更凑近许琳琅,虽然问她,却并不想听她回答,干脆堵住她的唇。

唇舌勾缠着,廖宸声音多了几分暗哑,“我一个星期没抱你了,别闹,别让我难受,嗯?”

许琳琅轻轻喘着,紧紧攥住他衣袖,杏眸含着水光定定看他,被他低头冷漠的审视惊了下,忘了要说什么。

错过闹的机会,许琳琅就再也没机会说话了,直接被抱进浴室。

花洒温热的水兜头浇下,湿透她的黑长发,廖宸拽着她头发迫她抬头,花洒的水让她睁不开眼,身体的触感就格外明显些。

“啊——”撑着墙面的胳膊被紧紧攥住,很快高低不一的喘息和哼声模模糊糊从浴室内传出来。

待得廖宸不难受了,许琳琅被打横抱出来,胳膊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确实没了吃饭的力气。

“我让阿姨喂你喝点粥?”廖宸餍足过后表情不那么冷了,戏谑笑着捏了捏许琳琅脚踝,那儿也抖着呢,估计是下不去楼梯。

“今晚睡我这儿,我还有点工作,晚点回来陪你。”

许琳琅闭着眼不说话,刚才还说他要喂饭,现在爽完就成了阿姨喂,他从来也没把自己的承诺放在心上过。

睡在这儿就代表他还想要,若不想被做晕过去,她就不敢不吃饭,只能让阿姨喂。

他要面子,她不要吗?

许琳琅心里的委屈越积越甚,她分不清委屈是因为自己对廖宸并不重要,还是发现爱一个人是这样难过的事情,她却回不了头。

阿姨可能被廖宸叮嘱过,很快端着碗粥过来敲门。

许琳琅咬着唇,强撑着差点被掰断的腿起身,随便套了他一件衬衣去开门。

阿姨看到光着一双雪白笔直的腿出来的许琳琅,因为腿太白,所以膝盖的青紫和腿上的指痕特别明显。

才三十多的阿姨脸红了下,低下头,“廖总让我喂您……”

“不用了,谢谢阿姨,您给我放到三楼我卧室就好。”许琳琅哑着嗓子软声打断阿姨的话。

她还没闹完呢,上夜笙顶楼套房的女人,比蔷薇的刺还狠的扎在许琳琅心上。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也可以小心翼翼地认真与廖宸相处,用尽所有温柔只盼他的兴致更长一些,起码能坚持到明年她过完生日。

但她不会跟其他人共享一个男人,这是底线。

不出许琳琅所料,半夜她正迷迷糊糊睡着,突然就被廖宸过分的动作惊醒。

她咬着牙承受疾风骤雨,狠狠抓在他脖子上,睡得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弄疼我了!”

廖宸冷眼撑在床上睨她,“你又怎么了?闹脾气没够是吧?”

“所以我是闹都不能闹了吗?”许琳琅被逼得哭出来,“我就该跟猫和狗一样,只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叫,其他时候都得闭嘴?”

廖宸蹙眉,翻个身将她箍在怀里,“那你说,闹什么?”

话问完,风更狠,雨更急,许琳琅声音破碎,根本无法将话说完整。

她又气又急,恨得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你混蛋!”

廖宸被刺痛激得更来劲儿,他勾着半边唇坏笑出来,女人在床上有力气闹,那是对男人的莫大侮辱,让她没力气就行了。

半个多小时后,廖宸又抱着许琳琅去洗了次澡。

不过进了浴室,闻到她房间里独有的清浅薰衣草香味儿,他皱了皱眉。

“啧,都说让你下楼跟我住一起,我不喜欢薰衣草的味道。”

许琳琅站不住,闭着红肿的眼,由着廖宸给他洗,一声不吭。

廖宸拿毛巾替她擦干净,包着人往床上扔,从后背贴上去抱住她,“说吧,谁惹咱们小琳琅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