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海盐味,是裴导的味道。
裴宛初双手并用拨乱了本来直顺的长发,低着头,摄像机刚好拍到他的脸。
那双眼睛慢慢蓄上了泪水,似要满溢滑落之际一点点收了回去,只是沾湿了眼眶。
再看那双眼失去了焦距,空洞无神,望着床却又好像什么都看不见。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大拇指甲一点点掐着食指侧面,月牙状的痕迹在白色的肌肤上十分明显。
他的手如慢动作,缓缓拉上被子盖住了躺在床上那个人,退后两步噗通跪了下去,头点在地上,肩膀微微抽动。
再次抬头,眼中没有泪,脸上有泪痕,摄像机的特写里地板上一小团湿润。
裴宛初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白昊喊了一声“过”
裴宛初没有发出一声,全程用肢体语言诠释了:不能接受,不得不接受,愤怒和无尽的恨意。
他哭了但是也没有哭,因为在镜头可以看到的地方,他没有流泪,这表明他选择将痛苦深埋心底,给情绪带上面具是黑化的基本要素。
别人以为你没有心,其实你的心比谁都重。
别人摸不清你的想法,你就不会有外露的软肋。
陆知站在一旁看得愣愣的,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一幕里不是真正的旁观者,而是参与者。
白昊叹了口气,把陆知拨到一边。
“时间宝贵,别看傻了,我只示范一次,宛初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