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喜欢一字一句告诉别人该怎么做,可凌云哥哥更厉害,不用他说,就知道该做什么配合,我想哥哥可能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合拍的人吧。不像你,有主见却总不适宜,还自以为是,只会给哥哥找麻烦。”

禹长生被戳到痛处,差点就要跳起来,笪鲤老神在在道:“你看你,总是这样……”

对穆凌云发脾气还情有可原,对笪鲤一个孩子发泄怒火,就太过分了,禹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合拍……”他默念着这两个字,审视了自己过往的行为一通,许久后忽然道,“我不会放弃的……”

当事人之一的楚寒月并不在意禹公子坚持抑或放弃,更从没考虑过和谁合拍,与拿着枚灵丹研究,聒噪了一路的穆凌云一同下了飞舟,后者给飞舟上的话做了结语:“共同炼制一枚灵丹,便是融合两人,的灵力。”

穆魔头断句莫名其妙,不正经得不像话,楚寒月为表示不满,赏了他一记摸脑门杀——力量感十足的「杀」。

用穆凌云的家纹佩打开传送阵,灵草秘境中并无什么大变化,只是小五离开后,只有植被的秘境安静了不少,接近那帮修者的传送阵附近,灵草少了些许,想来这几日,他们又来采摘了一轮。

蜿蜒藤蔓道尽头的传送阵并未改变,可见这些修者中没有阵修,当然也可能故意引他们进入,准备瓮中捉鳖,楚寒月更倾向于两方原因皆有。

地下室还是老样子,不过没了修士们讨论的声音,静悄悄的,精神力扫过,那间休息室中多了一人,已至深夜,四人正躺在榻上休憩,没有酒气。

穆凌云也发现了这一点,压抑了一路的脚步声也不藏着了,靴底接触石板地面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他靠到楚寒月耳边,悄声道:“还真被你猜中了。”

“才中了五成。”楚寒月拨开他的脑袋,继续前行,全然没有谨慎的状态,反而闲庭散步,像在逛自家后花园。

原本锁着小六的房间空空如也,和隔壁的陈尸间一般死气沉沉,没有了被控制者,也就意味着他们无需再束手束脚。

丹修个个极其节约灵力,走廊两旁的灵灯都十分黯淡,只能勉强照亮前路,楚寒月与穆凌云走到了尽头,是一道通往上方的石阶,顶部是厚重的铁门,上了锁,锁上有繁复的咒纹。

“这是神庭界垄断的咒锁,价格高昂,差不多是半块上品灵石的价钱,当然不是我芥子袋里的大小,这样的标准大小。”穆凌云手掌往楚寒月面前一抚,指尖恍若不经意般扫过鼻梁,继而握成拳头,另一手比手刀从拳正中切过,示意是半个拳头大小。

楚寒月按住碍眼的拳头,没有破锁,闪身进了边上一道门,因他的精神力扫到,这间屋里都是玉简。

那道屋门上装了道铁机簧,没落一丝灰,与门交接处的螺孔边还有新鲜的铁屑,安装不会超过三日,两人一进门,那门便哐当一声,自动合上了。黑黢黢的铁门上灵光亮起,一道禁制显现,将门彻底锁死。

“八成。”楚寒月气定神闲地捻了盏灵灯。

不大的屋子死角,诡异的烟气弥散出来,在白金光芒的映照下反射出幽幽绿光。

“十成了,不愧是寒月。”穆凌云捂住自己口鼻,另一手捂住楚寒月的。

这次楚寒月难得没驱赶咸猪手,精神力探出一缕,在烟气最浓郁的出口一探,随后双手一并撑开芥子袋,眨眼间便从十多种解毒丹中找到了对应的,这才掸开穆凌云的手,一枚塞到自己嘴里,另一枚称得上粗鲁地直呼到穆凌云脸上。

丹修若要出手害人,最轻松且娴熟的,自然是丹药,毒丹便是首选,要让他们服下毒丹极不实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采用挥发性强,能催化成瘴气的毒丹。这类丹药不过十来种,前几日在大杂院中,楚寒月炼制了每一种的解药,应对此时易如反掌。

穆凌云移开手,头一歪,精准地把自己的嘴怼上去,顺便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近在咫尺的指尖,正要贫一句药香手甜,一言难尽的药味扑鼻而来。

顿时崩散了笑意,久久才控制住几乎要忍不住上翻的眼睛,掏出水囊牛饮了一口,又递给楚寒月。

楚寒月紧紧抿着嘴,明明吃的是自己炼的丹,似乎也快吐了,想也没想接过就是一口,喝完才察觉,是穆凌云的水囊,嘴抿得更紧了。

穆凌云缓了缓,终于笑意恢复,把一颗正好入口的冰糖抵在他唇上。

楚寒月唇微启,瞬间叼走冰糖,朝后退了一步,防止那近在咫尺的手造次,又察觉到指尖还残留的湿热触感,朝穆魔头袖子上狠狠抹了一把,迎着毒烟,走到了陈列玉简的木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