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彤看杨若一直锁眉垂眼,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儿,“算是什么?是不是跟齐昀有什么矛盾?”
杨若忙否认:“我们没有矛盾,齐昀人很好,帮了我很多,跟我一起弹琴,昨晚还教我打拳,他很高很帅,肩膀很宽,还送了我拳击手套,很合适……”
拳击手套被他好好的收在出租屋里。
杨若说着说着就说多了,低头狠咬了一口指尖上的海棠,还差点咬到自己手指,嘴里的海棠甜多于酸,果汁顺着舌尖直往喉咙里钻,最后他还不小心呛了一下。
杨彦彤一脸温柔宠溺,给杨若拍了拍后背,“那你也要好好对他。”
“咳,咳……妈我会的。”
杨若又陪杨彦彤散了会儿步,走的时候才听护工说,昨天上午一个男人来看过杨彦彤,是第一次来,她也不认识,男人跟杨彦彤只待了十分钟。
杨若第一个想到的是舅舅,可护工后面的话让他杵在台阶边半天也没挪动脚。
“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身上有点消毒水味道,凭我护工的经验,感觉像是个医生啊。”
是裴明远?
以前杨彦彤的主治医生,也是他捅了一刀才入狱的人……
杨若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跟裴明远有什么交集,他捅了他一刀,有监控有录像,他也已经坐了牢赔了钱,该得到的惩罚他已经受过了。
想起裴明远,那个嘴角总是挂着浅笑,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在别人眼里永远温文儒雅的男医生,甚至是帮过他跟他妈妈的人。
杨若想起他却是从脚底深处冒出来的,缠上了就不松口的恐惧。
他甚至不知道恐惧来源,就像现在,光听护工的描述,他就双腿生寒,脊背阴凉。
他想不起那个雪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像是做了一场被浓雾笼住的大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