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什么?”
“香气。”
“香气在哪里?”
“到处都是。” 我微微后仰,椅子发出一声嘎吱。
沈叙侧头,离光线稍远的那半边脸藏进昏昧,“香水是吗?”
“更像植物香,木头和一些辛香料被雨水打湿的薄荷枝。” 我仔细分辨着气味,抬起手,凑近闻了闻,“手指也好香。”
“我闻。” 沈叙搭住我的手腕,鼻尖停在了离触碰皮肤还有几毫米的距离,他的指腹轻轻压在脉搏的位置,让每一次跳动都感觉动静很大。
他动了下指头,抵住了我手心,那里是敏感带,身体的另一个部位连同手心一起收紧,发着情欲的烫。
“闻到了吗?” 我把手腕转着挣了挣,沈叙似乎很不情愿,鼻尖流畅地从指腹一路移到与掌心相连的骨节处,“嗯。”
我抽回手,低头盯着画,沈叙也开始盯着看,他温热的呼吸好像还停留在我的手背上,为了缓解这奇怪的气氛,我佯装随意地说:“太暗了,画得不准。”
用掉一小节炭笔,稍老些的舞者跪在当作马的两张旧椅子前,做出接应王子的姿态,他的手臂绷得笔直,脖颈和背脊却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因为没有看着纸画,我用来形容他的线条有所交叉和错乱,模糊了他的苦难,沈叙端详了一会儿,“很漂亮。” 他说,“惺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