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沉默下来。

没有普通人的怒喝辱骂，城府极深的他从高天心提出的条件中联想到了许多。

这货也莫名其妙地来到外域了？

更是没有身份的黑户？

需要因果之力蒙蔽探查，将黑户身份洗白？

王林不敢完全相信。

乍一看起来，这等于授人以柄，一旦身份被揭露出去，自然有强大到无法抵御的大能者出手，秒秒钟扑街，王林这边的困境迎刃而解。

但高天心绝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十之八九这是一种试探！

有鉴于此，王林呵呵笑了起来，循着原力的感应传音道：“高兄说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旧识何苦难为旧识？”

言下之意，我们相斗，只会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好处。

高天心也笑着回道：“老王谦虚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人陪泪到天明嘛~”

言下之意，就算两败俱伤，也比一个一飞冲天，另一个蹒跚前行来得好。

王林笑声一收，换成唏嘘：“高兄何苦相逼，同为天涯沦落人，交人交心，浇树浇根，杯盏交错，微醺几何。”

言下之意，哪怕退一步海阔天空，因果之力由我掌握，就算交易又怎么能彼此放心，我们俩根本没有交情可言啊，你敢舍命陪君子？

高天心啧了一声：“老王着相了，尝尽天涯沦落苦，看遍人间红尘路，因果皆缘，众生何苦？”

言下之意，因果也不是什么无法化解，我自有信仰相关的大招，保证你耍不出花样来，你只需开车就成。

这两个家伙一装起逼来根本停不下来，你来我往几个实力会合后。那边厢艾格文已经抓着萨格拉斯开始猛揍，而高天心屈指一弹，代表因果之力的规则晶石嗖然破空，飞向王林。

然后——碎！

王林顿时被镇住了。脸上的笑容都僵硬起来。

实际上高天心真的不在乎区区几个规则的损失，恩佐斯吸收了太多的规则感悟，之前的时光，此时的因果都是一小部分掌握得最薄弱的。

反正他很清楚，在因果之力上的造诣是比起王林差得太远。倒不如物尽其用，一次性的爆发后缔结因果，比起契约都要稳妥。

王林第二次沉默下来。

高天心做到这个份上，摆在面前的只有同意或者拒绝。

拒绝自不必说，翻脸相向，你死我活，可一旦同意，接下来的日子王林就与高天心绑在一起，如果高天心暴露，想来外域那些强大的波士们也决不会放过他……

两难的抉择。简直要抑郁。

而王林不知道，就在同时，灵阙已经咬着牙，含着泪，与高天心的三大分身签订了屈辱的不平等条约：

“我向源神起誓，只要能渡过这次危机，回归源域后就助你完成一件事情，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倾尽所能！”

“很好！”地狱咆哮举斧向天，与玛诺洛斯一起直刺天空，一对相杀相爱的好兄贵化为冰火双头恶龙。破空直噬万魔之王。

这一刻，以时光巨龙诺兹多姆为首，五大英雄绕着萨格拉斯上下翻飞，拳拳到肉的攻击不含任何花俏。只看哪一方更快倒下！

“回避黑暗沸腾者，胜利属于我们！”

远远的，克尔苏加德进行遥控指挥。

萨格拉斯如果绝大部分力量都被这方宇宙排斥，以此刻的阵容总实力已经能压过他，更别提还有上古之神虎视眈眈。

但实际战况是他们只能占据些许的上风，一切只因那让仇恨在黑暗与痛苦中燃烧的无敌魔剑。

黑暗沸腾者每一下摆动。无论是巨龙，还是英雄，都感到属于自己黑暗面的狂笑卡在了喉咙里，将所有歇斯底里的情绪化作四肢冰冷的麻木，那是最严重的拖累！

不单如此，当萨格拉斯那燃着火焰的巨眼凝视着某一位时，他们的眼前马上出现了一具骸骨，正以令人窒息的迟缓动作从黑暗中爬出，半个头骨死死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