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啊!”
展获在侍从的引路下,来到驿站暂住,亲身感受着那比鲁国都城要充盈数倍的灵气,默默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姜国小小的王都内,只有两座可怜的小阵,维持得了王宫寥寥十数人的修炼,和数亩的灵粮产出,连鲁国一般的世家豪族都比不上。
可现在呢?
且不说王都堪称天下第一,晋齐两大强国,同时被姜攻打,情势都是危急,世人震惊,晏婴设局,捧杀姜国,宣扬威胁。
这在展获看来,显然晋齐两国,正面并无胜利的把握。
既然如此,鲁国何必参与?
稍有不慎,晋齐底蕴深厚,还能支撑,鲁国首当其冲,就有覆灭之危啊!
但如今鲁国的掌权者是三桓,就像是晋国的六卿,国君早已被架空。
他们贪图晏婴许下的重利,又嫉妒姜国崛起的势头,与之一拍即合,展获的家族也无法忤逆。
勉强压下心头的忐忑,展获大袖一展,坐于灵眼处,闭上眼睛。
杂念排空,心神空明,展获很快进入睡眠中。
“恩公!恩公!”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耳畔,传来一阵轻柔的呼唤。
展获身体一震,睁开眼睛,就见不知何时,一位白衣女子立于身前,容貌美丽,皮肤苍白。
晚风吹过,透骨之寒,常人怕不是要惊得跳起,展获却习以为常,露出无奈之色:“你又醒了?赶紧去地府吧,切莫耽误了轮回!”
年轻之时,展获偶至一县城,因城门已闭,夜宿门下,有一孤女,时值寒冬,几乎冻死,展获为救其性命,裹于怀中,至晚不乱。
这正是坐怀不乱的事迹,展获也就是后人熟知的柳下惠。
柳下是展获的封邑,惠是展获的谥名,现在他人还活着,自然不用那个称呼。
不过令展获为之遗憾的是,那女子最后还是死了,死后一缕魂魄不散,竟是跟在他身边。
“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怎敢忘怀,只是那地府难寻,我也不知怎样入得,不跟在恩公身边,就要魂飞魄散了……”
白衣女子哀声地道,美目流转间包含着千般幽怨,那种病态柔弱之美,能令任何男人为之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