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走,许菀娘也不尴尬,当即主动将那盏燕窝端出,放到赵明枝面前,道:“此物当要趁热才好吃,赵姑娘莫要嫌弃。”
又取了桌上茶水,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两人相对而坐,将对方相貌尽数看在眼中。
许菀娘端详赵明枝半脸黑疣半晌,又看她手、脸颜色,不免面露怜悯,挣扎片刻,方才道:“我有一事,欲要请教赵姑娘……”
“我听人说起,你与二哥哥乃是半道相识,后来一路结伴同行,经历甚多,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赵明枝听她问话,不免一笑,问道:“不知许姑娘生辰年月?”
许菀娘一时莫名,却是脱口答了,连日子也说得清楚。
赵明枝便道:“我虽只比你早生半月,毕竟当先落地,今次托大叫你一声菀娘,如何?”
许菀娘下意识点头,稍一犹豫,忍不住问道:“那我如何称呼赵姑娘才好?”
三言两句,就被带着走了。
赵明枝不禁莞尔一笑,道:“我在娘胎里时爱吃枣子,有了枣便能安宁几分,是以出生时得了个小名,叫做枣宁,你唤我枣宁便是。”
许菀娘听得有趣,忍不住接道:“那生出来后也还爱吃枣子吗?”
赵明枝点头笑道:“自然,只是小时候不懂事,挑嘴得很,只吃在娘胎时吃的那一种,换了其他便不肯张嘴,还要哭。”
“那枣子难道竟味道不同吗?”
“滋味全不相同,甜中带一丝丝酸味,甜是清甜,不同有些枣子寡淡,也不同有些晒后枣干齁甜,粒大肉厚,籽只有当中小小一颗,吃起来极松脆,半点不用费力。”
赵明枝伸出右手来,拿左手截出右手食指无名指两指第一指节长宽,比给许菀娘看,道:“就这样大一颗。”
她手指极好看,亮出来同葱段一样笔直细长,只要不去理会那颜色,当真是拿来赏看,半日也不会腻。
许菀娘看着那粉嫩指甲盖,忍不住去对比自己指甲,只觉得这样手指,不拿来弹古琴,实在可惜,喃喃道:“我竟没见过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