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至于这么逗他吗?
师祖您老人家何必做的如此明显,多少也给留点体面啊……
哪怕自己稍后再立一丁点功劳,比如背几万岁仙子过云路、帮地府度化一点女怨魂、把卞庄封禁仙力扔天河,道祖做出一副颇受感动的姿态,给他补上了此前所欠的功德之力,那也算是回事。
可现在!
他太白金星不要面子的吗?
他稳教教主不用在洪荒混的吗?
金光之中,李长寿长身而起,面露正色,修长的身影挺拔而立,抬头直面空中金云。
面容不怒而威,气势不强而盛!
侧旁灵娥眨眨眼,有些不知自己该说点啥、做点啥时,李长寿已是朗声大喝:
“谢师祖体谅弟子修行之不易、处事之艰难,降下无边功德!
弟子为天庭抛头颅洒热血,为师祖排忧解难那都是道门弟子的本分!”
《硬气》。
空中金光缓缓消散,诸多祥瑞也消失不见。
李长寿站了一阵,背影略微有些萧瑟。
传声让在灵兽圈偷吃烤鱼的熊伶俐外出,打发走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仙神,又默默躺回了躺椅中。
灵台功德池,再次到了八成满的程度。
李长寿算了下,根据自己所立功劳、对天地稳定的贡献屡次降下的功德来看,刚刚给自己的,就是此前欠下的。
天道至公无私,道祖也不是骗小孩的,说给的肯定给,不过给的时机全凭道祖把握。
李长寿给自己道心蒙上两层结界,又将小琼峰各处大阵开启,顺便开了附近的遮天大阵,这才在心底咬牙切齿骂一句:
‘就尼玛离谱!’
这也太打击他这个普通权臣的积极性了。
算了……
不算又能怎么办?
怼道祖是不敢怼的,以前觉得自己只要顺势而行,在天地变革中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就能在百分之八十的事情上心想事成。
可一步步走到了今日,李长寿才发现,限制颇多、提防颇多。
他参悟出的均衡大道,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在于自己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成了天地间最大的变数,若是利用的好,甚至可以用来均衡、限制、监察天道。
坏就坏在,根基太弱,没什么积累,必须借天道和天庭起势,如今走错一步就是僵局。
“师兄?”
灵娥端着那后天极品功德逃命灵宝‘寿娥梭’凑了过来,“这里面的功德还能抽出来不?”
“不能,”李长寿苦笑一声,“不用担心,为兄没事,就是有点郁闷。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稍后做些酒菜,陪我喝一杯吧。”
“嗯!”
灵娥赶忙答应了声,捧着梭子、收起自己的专属躺椅,驾云赶去湖边灶台。
虽然在师兄郁闷的时候开心有点不太妥当,但此时灵娥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整个人飞起来都变得轻灵轻快了许多,飞出丹房附近还哼起了愉快的歌谣。
李长寿:……
十分怀念白大厨。
颓归颓,丧归丧,不能活成小哀样。
李长寿很快调整好心态,将功德金身之事忘却,开始物色用自己的功德再炼制什么法宝。
不算老师借给自己的灵宝,此时他手中几样宝物,能拿的上台面的,只有杀伐较强、潜力无限的小戮神枪,以及出其不意、偷袭专用的穿心锁。
自己最理想的,是炼制一两件防御类灵宝作底牌。
此前所想,给云霄的小衣,其实难度颇大,仔细考虑并不实际。
男人嘛,基本都会针线活。
但衣物类宝物最难炼制,并非搞一些布料缝起来,搞点符箓上去就能有防御效果。
李长寿当年在坊镇倒卖丹药、打击自家度仙门丹药生意时,曾见识过真正‘讲究’的仙衣仙裙。
每一根丝线都刻画着‘筑灵’、‘聚灵’、‘固灵’、‘光效’类禁制,用这些丝线编织成宝衣;
每一根丝线的禁制互相连通,相辅相成,整体发挥出卓越的效果。
这是门学问,没数百上千年的精力琢磨不透,自己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沉浸此道。
云此时还身在劫中。
李长寿自忖,虽已有玉帝陛下给的旨意,但依然解决不了三霄同命的问题。
云霄手中的厉害宝物,翻来覆去也就混元金斗、九曲黄河大阵阵图,金蛟剪与缚龙索自是要给琼、碧来用。
若今后上阵斗法、入劫应变,很容易就相形见绌,不够用。
混元金斗攻防兼备,九曲黄河大阵也是困阵,此前追杀鲲鹏便是手持着通天师叔的青萍剑。
话说回来,通天师叔为何不召自己过去?
此前说好要用鲲鹏,这都三十多年了,为何反倒没了消息。
且说正事,自己要送云霄礼物,不如就搞一件攻伐法宝。
兵刃?亦或是板砖?
李长寿看着自己的这些功德,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最擅长炼制的,当然是纸道人。
其次就是小琼峰防御体系中最核心的‘十倍灵气炮’——当年差点轰了大法师的丹房主炮。
刚好,自己得了某前辈‘万分之一的底蕴’,宝材方面不缺,还可以随时去兜率宫中寻求‘技术支援’。
整一个灵气炮?
端庄温柔的云霄与人斗法时,在袖中端出一杆灵气袍扛在肩上,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轰出一条毁灭黑线……
李长寿思索一阵,眼中有亮光闪烁,起身跑回了丹房中,身影遁入下方密室。
两个时辰后,身周飘着一只只玉盘的灵娥,驾云自湖边飘来。
“师兄呢?”
她左右张望一阵,就听到了李长寿的传声:
“先在门前上桌,马上过来。”
“哎,”灵娥答应一声,熟练地在门前架起矮桌、摆好蒲团,将仙力托着的一只只玉盘摆成花瓣状,并为师兄斟了杯酒。
李长寿很快飘来,手中端着一面玉符,目中带着几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