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件衣服从这儿下楼,外面的车已经等着了,下午约了一趟去喝茶,地儿比较远,有点偏僻,但是听说里面的茶很好,但不对外出售,今儿这客户喜欢品茶,干脆就约在这里了。
说起品茶我就想到了沈叔,想起沈叔就不免想到了沈佳佳,想到那个四分之一的遗产合同,在我出院不久,我就去做了一份公证,证明我什么都不要,一分钱都不会沾,随便沈佳佳他们觉得我是逢场作戏也好,觉得我傻逼也罢,反正等她成年了,就各走各的路,爱他妈的谁管就谁管吧。
一下午就耗在了茶庄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回酒店时却在门口看到了站在车边的陆桥。
他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边,穿着黑色的衬衣,点了根烟,目光沉静地看向我,我虽然想避开他,但也还没到拔腿就跑的地步,更何况这酒店门就一个,我总不能因为避开他而去翻后门吧。
“左总。”他换了个称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你要躲我躲到哪里去?”
“躲你?”我笑了一下:“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我绕开了他,往酒店走去,他跟着我后面,直到上了电梯,电梯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和他们玩的开心吗,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下意识的想要摸烟盒,但又想起了电梯里不能抽烟。
“左齐,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他面对着我,那副神情,看起来真是太难过了,但我没有一丝一毫同情的感觉,推开他的手后,便径自回自己的房间。
许医生开的药加上心理医生的药,算起来都一小堆了,混着水吞咽下去,甚至有些饱腹感,我在浴缸里放了点水,一边泡澡,一边抽烟,旁边还摆着酒,手撑着额角翻看了一下小朱发过来的照片。
但看到一半的时候,几滴血落在了手机屏幕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又流鼻血了,十分熟练地立刻抽了几张抽纸,捂住了口鼻,然后从水里起来。
我把头发染成了黑色的,至少看起来不会太突兀,也不至于来个人都问我头发怎么白了,只是镜子里的我脸色并不算很好,唇色苍白,鲜血顺着鼻腔往下滴,纸巾都被浸透了,血就从手缝里溢出来,顺着臂弯蜿蜒淌下。